至少也要把水攪渾,叫朝廷騰不出手來對付他。
英翰的這番表白,關卓凡並不能盡信,比如他說自己“欲整頓安徽鹽務,得罪李世忠極深”之類的話——以英翰之平庸,關卓凡不認為他會有整頓鹽務的魄力。想當年在上海,老子想整頓江蘇的鹽務,都讓人給嚇回來了呢。
不過,安徽軍費案曝光,、是李世忠“買參”乾的,卻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踢爆安徽軍費案的六科給事中王永泰,是河南固始人——和李世忠是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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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卓凡放下電報,長長地舒了口氣。
所有的拼圖都找到了,所有的鏈條都連起來了。
既如此——
就讓我們踏上歸程吧。
*(未完待續……)
第一七八章 昭陽玦。
第一七八章 昭陽玦 ,:
第一七九章 死沒良心的
卯正二刻,準時起駕。
聖母皇太后登上“黃金馬車”之前,有一個頗不尋常的舉動。
車門拉開,手搭在關卓凡的胳膊上,正要低頭彎腰起步,這時,御姐停下了動作。
臻首微垂,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睛。關卓凡站在聖母皇太后身側,從他的角度,看不清她臉上具體的表情。
兩個人的這個姿態,維持了約摸十幾秒的時間。關卓凡都有點著急了,正想開聲提醒,慈禧低低一聲嘆息,聲音雖輕,關卓凡卻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微動,正要開聲,御姐已抬起腳來,踩上了“黃金馬車”的踏板。
關卓凡關上車門的一瞬間,看見聖母皇太后轉過頭來,不過,並不是在看他——御姐的視線越過關卓凡的頭頂,落在了後面的行宮大宅上邊。
美麗的面龐上,滿是難以掩飾的悵然。
關卓凡暗暗地嘆了口氣。
行宮苑囿之外,禮兵隊裝裹輝煌,前引後扈,鑾駕向“新馬大道”方向馳去。
“黃金馬車”車廂裡邊的人,透過大塊的玻璃窗看出去,官港的景緻,和一個月前已經頗不一樣了。
時近隆冬,綠殘紅疏,黃葉飄零,波寒水冷,滿目蕭瑟。
御姐“讀書少”,詩詞一道,更付闕如,可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敦妞兒講的那些個文人墨客一般,籠罩在心頭的。清清楚楚四個字:“離愁別緒”。
似乎不應該是因為某人的關係,“某人”此時就在“黃金馬車”的前邊,控轡縱馬。距離之近。幾乎觸手可及,這……怎麼也談不上“離別”吧。
車外寒風凜冽,透過車廂前窗,御姐看見,縱送之際,風時不時地掀起他的大氅,露出了挺拔的背脊。
打側坐的玉兒。聽見聖母皇太后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是那幢宅子、那片苑囿的關係?
我的心,飄飄蕩蕩。還在身後的那幢宅子、那片苑囿裡,兜兜轉轉。
那幢宅子、那片苑囿,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極親切、極可靠的人兒,朝夕相處。耳磨廝鬢,一旦分開,便悵然難以自己。
那……僅僅是一幢宅子、一片苑囿而已呀!
前前後後,攏共不過一個月而已呀!
還有,我的“離愁別緒”,真的不關車子前邊兒的那個人的事兒嗎?
如果沒有前邊兒的那個人,那幢宅子、那片苑囿,還會叫我如此牽腸掛肚嗎?
還有,還有……為什麼。一離開那幢宅子、那片苑囿,我就有了……和他分開來了的感覺?
雖然,他明明就在前方几乎觸手可及之地!
亂了。亂了。
鑾駕上了“新馬大道”,路邊,軒軍近衛團已一排排整齊列隊相候,禮兵隊扈從鑾駕入列,重新整隊之後,聖母皇太后天津閱兵之行。便正式踏上了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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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上車之前的舉動,叫關卓凡的心思。不能不放在身後“黃金馬車”車廂裡的人身上。
前天晚上至昨天早上種種情形,又在他的腦海裡一一浮現出來。
晚飯過後,關卓凡帶著安慶的兩封電報,來到了官港行宮。
當天晚上,他第二次“奉旨留宿”。
聖母皇太后在床上的表現,出乎關卓凡的意料。
兩人魚水歡合,自如意洲花海以來,這是御姐最主動、最激烈的一次。雖然還沒有到“官人我要”的程度,但關貝勒馬上馬下,三進三出,聖母皇太后不僅努力逢迎,不先行言休,且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