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的為人,既驕狂又刻薄,宮裡面的太監雖然對他當面奉承,但真正跟他走得近的,其實也只有這個小成子。
“二爺,”小成子覷著安德海的臉色問道,“今兒是怎麼了?”
“我心裡不痛快,”安德海搖著頭說道,“你換身衣裳,陪我喝酒去。”
“好咧,咱們上哪?”
“老地方。”
喝酒是好事,但看安德海的樣子,只怕還另有別情。小成子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單是二爺和我,也缺點兒意思,不如把老明也喊上?”
這兩年安德海的權勢漸增,因此自然有替他辦事的人。在家裡,是他叔叔安邦太替他管著,在宮裡,是這個小成子,而內務府的一個六品的筆帖式,叫做明山的,則是負責替他在外面奔走的。這三個人,便算是安德海手下的“三駕馬車”了。
於是由安德海派了一個蘇拉,先到內務府去找明山,他自己和小成子換了便衣,到敬事房領了條子,從角門出宮,繞到了內務府北面的一排平房,進了一家叫“春山居”的館子。
進了門,早有跑堂的忙不迭將二人請進了最裡面的一間包廂,明山卻早已等在房中,連菜都已經叫好了。
安德海跟明山點點頭,將帽子隨手一扔,大刺刺地坐了,不管不顧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