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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湘軍的富貴是應得的,反而認為湘軍是賺了絕大的便宜。

這兩股勢力合攏,就在京裡形成了一股敵視湘軍的暗流。奇怪的是,亦有相當不少的漢員。與他們持相同的意見,甚至還提出了一個更加聳人聽聞的說法,那就是湘軍的勢力,實在已經到了“動搖國本”的地步。

仔細想一想,他們的看法,也不能說沒有道理。湖南不必說,那是湘軍的老巢。廣東巡撫郭嵩燾,是曾國藩的摯友,浙江巡撫左宗棠、江西巡撫沈葆楨,都是出自曾國藩的幕中,新賞了湖北巡撫的曾國荃,是他親弟弟。統帶淮軍的安徽巡撫李鴻章,是他的門生,陝西巡撫劉蓉,是湘軍將領出身,即將奉朝命赴甘肅的楊嶽斌,是替曾國藩辦水師起家。湘軍陸師的十餘萬主力,號稱無敵。而長江水師更是曾國藩一手創立,節制八員總兵,橫行五千裡,風頭亦是一時無兩。

從清朝開國一來,這樣的勢力,不要說沒有哪一個漢人擁有過,就是旗人裡面,也從不曾有過這樣的人。

不過。怎麼說對我不是壞事呢?關卓凡想,不知許庚身所指的是什麼。

“逸軒,這一回你能夠壓過曾沅甫,晉封侯爵,當然是太后的恩典,王爺的提攜。不過除了這個之外,你知道誰是最高興的?”

關卓凡的心裡一虛。心說那自然是我關家大宅裡面的一對嫂子。

“是誰呢?”

“就是我上面說的那一班人,他們以為太后和王爺的這個決定,沒有讓湘軍專美,英明之至!”許庚身笑一笑。說道,“說起來,裡面倒是不乏你的老相識。”

蒙古人在京裡的要員,除了倭仁之外,還有兩個。一個是僧格林沁的大兒子,御前大臣,貝勒伯彥訥謨祜,這是在密雲之變的那一夜中,一起擒拿肅順的時候相識的。另一個,則是步軍統領衙門的瑞常,是跟他做過“同事”的。

而旗人的親貴之中,則以睿親王仁壽為首,亦算是在密雲一夜**過患難的人。仁壽是宗人府的宗令,他這個人,本來並不糊塗,在王爺之中,可稱幹練,偏偏對黃河以南的漢人,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而把關卓凡當作招牌,盡日掛在嘴邊,只要跟人設談於內室,多喝兩杯之後,便不免吹得天花亂墜。

“關家這個老三,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你知道軒軍是什麼?那就是原來的城南馬隊!”談到激動的時候,每每要一拍大腿,說得手舞足蹈,口沫橫飛,“粘竿侍衛夠橫吧?唰!拿了!不在話下!”

原來還有這樣一班人在捧自己,然而福耶?禍耶?關卓凡看著許庚身臉上那一絲狡黠的笑容,一時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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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許庚身都是由趙景賢陪著,各處去遊山看水。兩個人都是舉人的功名,又都是熟識軍務,因此極是談得來,除了租界不能去,其他的地方,一一走到。

螺獅太太親自帶了兩架車,來把“妹子”扈晴晴接走了。現在的藩司衙門,已經改做了江蘇巡撫衙門,後院的廂房,由張順帶著一幫下人,拾綴得煥然一新,正廂房更是弄得披紅掛綵,等著給侯爺做合歡的新房用。

關卓凡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搖了搖頭,扈晴晴不在,這個院子果然便少了那一份溫暖和活潑。

他還是回到自己住慣的西廂房裡,半靠在床上,一個人靜靜地想心事。

自己是咸豐十年的八月,穿越過來的,那還是一八六零年。現在是同治二年的六月,一八六三年,也就是說,一晃已是將近三年了。

當初的一個九品外委翎長,在京裡待了三個多月,混了一個營千總的位子。而從開拔到熱河,到那場驚心動魄的政變,再到升任二品的總兵,御前侍衛,又花了八個月的時間。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是在京城裡的官場上打滾,直到自請由武職轉為文官,提調自己那一支馬隊,南下上海。

從出京的時候算起,到現在身為三等候,江蘇巡撫,花費的時間是一年半有多。

還不錯,他默默對自己說,該抓的機會,都抓住了。

到目前為止,自己還只能被稱為是一個歷史的投機者,如果單就這個而言,是成功的。

手下的軒軍,已經上了三萬人的規模。算上水師的話,不惟兵強馬壯,而且單以戰力而論,對壘國內的任何一支軍隊,都該有取勝的把握吧。

文官的班底,也算是有了一個小小的雛形。趙景賢、劉郇膏、利賓、楊坊、金雨林、卞寧,再加上錢蘊秋、任天柱、黃德發,人人都當得起一個“能員”的考語。

至於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