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柳來福正在擺弄長筒網,看那網的方向。他似乎已經找到了正確的佈網方位?
喜清歡一時好奇便停了下來,確定腳下不會打滑才站了起來,手搭涼蓬望向那邊。
柳來福正彎著腰拾著什麼,腳下踩著木板,邊上還放著一個長長的竹竿。
那個……喜清歡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卻快得來不及抓住。她皺了皺眉,剛剛,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是。是什麼呢?
習慣性的抿著唇想了一會兒,也沒想起來剛剛的念頭是什麼,喜清歡只好放棄,很多時候,靈感都是這麼一瞬即逝的。苦思冥想根本沒用,倒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不經意間,她又能想起來了。
柳來福似乎收完了東西,拿起邊上的竹竿撐了撐,木板往邊上劃出了少許,然後,他又放下竹竿,把長筒網放進了水裡,才又拿起竹竿按著緩緩沉下的長筒網往外使力。
喜清歡有些好奇柳來福在做什麼,幾次聽人提起柳四家,上次在亭長那兒,也聽到了柳四家的名字,顯然,柳四家捕魚發家已是名聲外揚,可是,作為柳四家中一員的柳來福,為什麼會單獨的留在了小柳村?難不成又是一本家鬥史?而且,這個柳來福的名氣似乎也很不好啊,連年哥兒都警告她離柳來福遠些,難道,柳來福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好色無恥的人?所以才會導致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敬而遠之,才會被柳四家單獨的遺棄在這兒了?
若真是那樣,他還真的有些活該了。喜清歡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欺色欺財的人,想到這兒,她也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趣,轉身就要往她的目的地走。
這時,柳來福已經收拾好了長筒網,熟練的撐著竹竿往堤壩邊上“走”,每一下撐竿,腳下的木板便劃出一段距離,身一留下木板劃過的痕跡。
喜清歡一側頭,頓時愣住了,對啊,她怎麼就忘記這個辦法了呢?沒想到這個柳來福還挺聰明的,僅憑瞧了她的長筒網一眼便仿出了大同小異的長筒網,這會兒還利用木板和竹竿在海塗灘上“行走”自如,這個辦法既免了再被“點”蠟燭的危險,也免了在這寒冷的天氣裡溼了鞋襪,而且,收來的東西還能放在木板上不用使力去背,一舉多得啊。
她光想著買船太貴制船不會,為什麼就忘記了還有一種最最簡單又實用的東西呢?
小小竹排江中游……前世時這首歌不是很有名的嗎?在海灘救援隊實習的時候,利用原地的材料自制和使用各種救生的工具,那個課程,她可是學得不錯的。
救生艇、竹排、小船甚至是快艇,那都是必學的呢。
看來到了這兒人變小了,智商也退化了不少了。
喜清歡自嘲的咧了咧嘴,也不想去那邊的小沙灘了,立即原路返回。
她要扎個竹排,不敢在海里遊,可退了潮後在海中“河”遊一遊一點兒也難不到她,況且,她就垂涎對面那片海塗了,要不是顧忌到這個時代的禁忌,她早就想游過去挖一挖有什麼寶貝,有了竹排,最難的問題可不就解決了麼?
不過,扎竹排雖然簡單,卻也不是她一個十一歲小女孩能搞定的,還得找人幫忙。
爺爺年紀大了可不敢勞動他,爹和大哥也不行,他們能同意她挖池塘養魚開鋪子,可這行船的事,他們未必能應,之前她在海邊出了事,每次她到這邊,他們都是再三盤問再三叮囑的,若找他們幫忙,估計她的計劃不能實現不說,還得被他們斥責一頓,還有娘,前幾天才警告過她要記得自己是個女孩子呢。
家裡的其他人……想來想去,也只有三姐和年哥兒洛哥兒。可是,他們也是半大的孩子,憑他們四人之力,能紮起一個結實的竹排嗎?
喜清歡為難的皺起了眉,上堤壩時差點兒踩滑了跌下去,還好反應及時,才避免了“杯具”發生,不過,腳指頭還是結結實實的踢了一下,疼得她差點兒掉眼淚。她直接坐在了堤壩上,便要脫去鞋子看腳。
“你怎麼了?”突然,身邊不遠處傳來一個冷冰冰的沙啞的聲音。
咦?喜清歡愣了一下。手上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回頭去看,只見柳來福一手提著木桶一手夾著木板,竹竿也被握在木板下面,正往她這邊看來。
在跟她說話?喜清歡猶豫不定的看看他。又看看四周,確定沒有別人後,才疑惑的問:“你在跟我說話嗎?”
柳來福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回答,目光倒是轉移到了她的腳上。
喜清歡會意過來,看了看自己的腳。放棄了脫鞋的打算,前幾天被李氏和柳氏耳提面授過,她自然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