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問道,當初是因為大女兒愛讀書才送她去的柳家,沒想到她竟然給讀出一段親事來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將來如何自處?退一步說,要是這麼親事成了,這婆家知曉她是在學堂認識的那人,豈不會看輕了她?
“娘,我……”喜玉歡臉上紅霞未褪,被柳氏這麼一問,直到耳根子後面都紅了一片。
“玉兒,別怕,好好說,奶奶給你作主。”李氏卻溫和的笑著,招手讓喜玉歡站到身邊,“你說說,那位杜公子人如何?你們如何相識的?”
“奶奶……”喜玉歡感激李氏解圍,卻也被李氏的問題為難住,低著頭咬了一會兒下唇,才輕聲說道,“他……文才極好,每次先生布置的課業,都是他詮解的最佳,他……是外公的學生。”
短短几句話隱含了某種隱約的欽佩,顯然,大姐對這個杜文先還是評價挺高的,喜清歡多看了喜玉歡幾眼,心想:該不會是梁山伯祝英臺的橋段吧?
“他今年多大了?家裡都有什麼人?”尹氏接著問,自喜翎歡之後已經許多年不曾有人上門提親了,一個個的都有些興趣,要知道,在這個日子拮据的年頭,換作其他莊戶人家,有讀書人上門提親那可是天大的榮幸啊。
“他十三……不,十四歲了。”喜玉歡忸怩的和自己的衣角較著勁,“家裡有什麼人卻是不知。”
“和洛哥兒同歲。”尹氏點了點頭。
“看來那位魏媒婆說的也是實話。”李氏拍了拍喜玉歡的手,抬頭看向柳氏,方才魏老婦人說的文才極好之類的話,便是與喜玉歡的沒什麼區別,看來也是知道喜玉歡和杜文先認識,才沒有誇大其詞,“六兒媳婦,你覺得如何?”
柳氏先盯了喜玉歡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先訪訪吧。”不訪又如何?自家女兒去學堂時,她也沒深想這些,誰知道如今都有人上門提親了,傳出去與大女兒名聲有礙,還不如就勢訪訪,要是那人真的不錯,那就訂下吧,若是不怎麼樣,這事還是重作打算。
在柳氏的心裡,讀書人到底是比尋常村夫走卒要強一些的。
聽到柳氏的話,喜玉歡的臉再次染了紅布。
柳氏也確實心急,等到中午一家人都在的時候提了提,見家裡人都沒意見,當天下午便和尹氏一起去了,小杜莊在柳莊邊上,這時去,晚上回不來也能在柳氏孃家歇上一晚。
喜玉歡自吃了午飯便躲回了屋裡,再不出來,喜冰歡還特地的去找她探問訊息,也被她趕了出來。
晚飯時,尖子娘才姍姍來遲:“老嫂子,我剛剛走親戚回來,聽我兒媳婦說你找過我?”
“沒錯,本來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的。”李氏點頭,把她讓到大廳,喜慶靖和喜守勳也在。
“啥事?”尖子娘也不客氣,坐下便問道。
“就是我家四兒那個小兒子的事。”李氏指了指喜守勳,笑道,“不瞞你說,繼兒他呀,看上小月那孩子了,我就想著去找你問問細節,小月那孩子可還有長輩在?”
“原來是這樣啊。”尖子娘恍然大悟,隨即笑道,“看了一圈。最後還是我們小柳村的姑娘好吧。呵呵。小月的長輩倒是沒了,不過,她一向和二泉家媳婦走得近,論起來,二泉是她的族叔,再麼,就是村長了,我們小柳村姓柳的多少都是有點兒親戚關係的。只是,二泉家和她比較近些。”
“那,跟二泉家說這事兒可妥?”李氏點點頭,問道。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尖子娘拍了拍自己乾癟的胸脯,一口應下。
她也是個性急的,知道李氏找她的目的,坐著說了幾句話,便又匆匆的去找梨花娘合計去了,柳小月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如今能嫁給喜家的孫子。就算繼的是方家的香火,可也是喜家正經的孫媳婦。這日子啊,馬上能苦盡甘來了。
喜清歡很快就知道了這些事,心裡也為方繼和喜玉歡高興,不過,她更多的時間都用於安排今年的事情上。
過了初八面,作坊便要開起來了,她得想想自己要做什麼,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想一門生意又丟一門生意給家人,折騰到最後,家裡一個個的忙得不停,偏她是個無所事事的。
她不喜歡這樣,雖然沒有什麼精力做到盡善盡美,可她也想努力做好。
盤算來盤算去,她能做的到是有兩件,一個是海塗田那一塊,養蠣殼和養珠蚌都要試試,二就是珍珠手鍊的事,現在四喜布藝裡的布藝品都是喜潔歡和梨花做的,如今,梨花再一次的開始領喜家的工錢,她要是能把手鍊再弄起來,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