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成了有事,她希望得到容熙的體諒。
容熙看了夏妤一眼,緩緩站起身子,眼神微眯,看向了塵。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會,看似平靜,卻銳芒暗藏,沉如暗夜。
容剪秋一副看戲的姿態,目光落向了塵,眼神倏然一利,竟是在給容熙助陣。
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靜默中,流淌著一種較量的因子,連蕭鴻彥也不得不屏住呼吸。了塵一開始面色如常,後因容剪秋的加入,臉上微白,額上溢位些許的冷汗,偏生強力剋制。這兩個男人是妤的朋友,就算對他存心試探,也不能強力還手,以免傷了人,讓妤難做。
“阿熙——”終於意識到兩方的對峙,尤其是看到了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夏妤擔憂出口。
聞言,容熙眉頭一鬆,緊張的氣氛瞬間消逝無蹤,看了夏妤一眼,轉而看向了塵,語氣卻多了一絲惆悵:“妤兒的朋友就是容熙的朋友,閣下對妤兒的救命之恩,熙感激不盡,熙作為東道主,定當好好招待。”
見此,夏妤才送了一口氣。
容剪秋皺眉,詫異地看向容熙,微抿的嘴唇卻帶著強烈的不滿,無聲質問:這和尚分明就是個強勁的情敵,怎不趁此挫了他的銳氣,省的他打夏丫頭的注意?
容熙接收到他的眼神,眼簾一顫,終是別開了眼,對夏妤說道:“今日來了幾位客人,我們可得好好招待,妤兒就跟我一起去定選單吧!”無論如何,他都不忍讓夏妤為難,她一用祈求的眼神看他,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軟。
“好啊!”見容熙不再為難了塵,夏妤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語氣也輕快起來。對於容熙的試探,她理解為是對她的關心。所有接近她的人,容熙都會萬分慎重。這份心,她領了,但有的人,卻不忍傷害。
夏妤招來一位僕從帶了塵去客房稍做休息,就隨容熙出了客廳。
一到庭院,容熙卻突然止步,轉身。夏妤來不及剎住步子,直撞上他的胸口。容熙順勢抱住她的身體,下巴枕著她的髮絲,沉默異常。
“阿熙?”夏妤不明所以,一抬頭,就望進了那雙帶著隱憂而悲傷的眼。心裡一痛,不由得伸手捧住他的臉:“怎麼了?”別這樣看她,否則,她會覺得又傷害了他。
“妤兒,可不可以——”容熙看著她的眼,欲言又止。
“什麼?”夏妤心裡一緊。讓她不要和了塵來往麼?可是,了塵那麼善良,那麼溫和,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看著她受驚的眼神,容熙眼神一黯,微微嘆了口氣:“以後,認識什麼人都要及早告訴我,知道嗎?”以後,不要帶男人回來了!這句話哽在喉間,終究不忍出口。“晚飯我來準備,你進宮一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說罷,拍拍她的肩膀,往廚房走去。
夏妤望著他落寞的背影,追了兩步,終究停下步子,才準備回房,卻突然瞥到兩個人影。
“阿秋,你要是住在這裡,我怎麼辦啊?”駱明然看著前方腳步匆匆的紅衣男子,語氣急切,面色惆悵。
容剪秋頓住腳步,回過頭,一臉平靜:“回客棧或是回江南老家,我希望是後者。”
“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你的事情,老爺子巴不得打斷我的腿,我能回去麼?”駱明然面有難色,語氣悽苦。
“你自己逃婚,關我什麼事?”容剪秋突然怒了,見對方一臉憋屈樣,又稍稍緩和了語氣:“你回去後,只要願意成親,你爹就這麼一根獨苗,捨不得把你怎樣。我對你無意,你跟著也無濟於事,何必蹉跎光陰?我言盡於此,望你好自為之。”
駱明然顯然被他的話刺激到了,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神情激動,臉色漲的通紅:“你休想這樣甩了我!”
“你——”容剪秋怒極,剛一開口,眼角驀然掃到一個青色身影,整個人僵在原地,面色難看至極。“夏丫頭——”
夏妤眉頭一皺,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卻被對方從身後緊緊抱住,任她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放開我——”
容剪秋一臉惶恐,難得失了冷靜,雙手死死抱住眼前之人,身體卻在顫抖:“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是身不由己,我沒有背叛你,我只喜歡你,一輩子只愛你,永遠不會背棄你,你別走!”
“嗯,我不走。”夏妤停止了掙扎,輕輕說道。眼睛瞥見駱明然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微微鬆了口氣。
“你說什麼?”容剪秋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過她的身子,有些不可置信。
“我說我不走啊!”夏妤微微一笑,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