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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外關得死死的,夏妤握著門柄的手指頓時有些泛白。每次都玩這種把戲,阿青真是夠無聊的。

無奈,她只得回頭,見妖精又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突然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幾步,也不號脈,盯著他那張看似平靜的面龐,冷嘲道:“大豆食鹽治肛裂,我看這個方子治你最好。”

話音未落,容剪秋倏然睜眼,眼裡似結了兩塊寒冰,凍得夏妤僵在原地,只好心虛地別開眼。

眼角瞥見他突然站起身來,抬起手掌,她嚇得趕忙閉上眼睛,身子微縮,卻努力使自己站在原地。其實,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明明進來時想好好談一談的,卻忍不住冷嘲熱諷。心中有氣,到底做不到心平氣和。這樣的話,對誰都是一種傷害吧!他要打,就讓他打好了。

只是,那巴掌遲遲不見落下,良久,一個溫潤的手掌輕輕地貼著她的臉頰,那種小心中又溢滿溫柔的呵護讓夏妤不禁睜開了眼睛。

他的嘴角勾著,笑卻是苦的,他眼角彎著,眼裡的神傷卻看得人想哭。夏妤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卻在看見容剪秋望著空落的手掌,笑的越發苦澀時,心中又止不住地後悔。

上前一步,在他的驚訝中認真地說道:“如果你覺得有必要,請給我一個解釋,如果覺得沒必要,那我以後絕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不想再在隔閡中互相傷害,夏妤決定開門見山。

一陣靜默過後,容剪秋的長睫微微顫了顫,緩緩說道:“我孃親只是容家家主一時興起而納的小妾,微不足道,自然不受重視。直到我7歲時,仍是容家一個不待見的庶子。孃親的苦,我看在眼裡,她對我很好,我卻給不了她最好。”

他的言語很平靜,但聽在夏妤耳裡,卻忍不住發酸。她知道他出身名門,卻沒想到也有這樣的過往。越大的家宅,水也越深,他寥寥幾語,其背後又有多少辛酸。

“我一直想出人頭地,好讓孃親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在容家看人白眼。只是,一個不待見的庶子,若沒有家主的看重,沒有後臺的支援,想要出人頭地,簡直太難了。直到我遇見我的堂兄——容熙。”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懷念。

夏妤卻聽得越發認真,那個容家大美人麼?

“我從沒見過那樣美的人,媚世無雙,又溫雅無比,日月星辰在他面前都失了顏色。本以為自己也算容貌出眾,見了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可笑。”說到這裡,他不禁莞爾,像是為幼時的彆扭情緒感到可笑。

“一開始我是恨他的,恨他的嫡子之位,恨他的備受榮寵。只是後來,除了孃親,他卻是容家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不管我的態度多麼惡劣,他都不計前嫌地幫助我。他天生媚瞳,又聰穎無比,不需要修習容家心法,便把那它偷來給我。在別人有意為難我時,他也會想方設法替我解圍。只因為,我是他弟弟。”言語中,他多了幾分嘆息,似是感懷曾經的兄弟情。

“那後來呢,他對你這麼好,你還離開容家?”如果不離開,他是否會成為真正的世家公子,而不是……

“雖然他力爭讓我出頭的機會,但我對容家早寒了心,想自己出人頭地,而不是籠在容家的光環下,受制於人。後來,我無意中得了一本密譜,練了一層,功力大增,便越習越深,直到無法自拔。容熙早就因為我皇之事,遠走他鄉,後來又入了鬼醫門下,更是少回容家。這功法本就有些邪氣,我又急於求成,發現走火入魔之時,卻已經停不下來了。脈屬陰寒,每月都會發作幾次,每次全身發冷,血脈凝滯,不能發功,連行動都受制。那時我尚能自制,便四處尋找他的下落,希望能借他替我度關。不料每次都來晚一步,他因那姓蕭的女人東奔西跑,行蹤不定,直到後來我失去他的訊息。鬼醫門地處絕密,沒有引路人,一般人難以找到,而我那時也已經到了極限。宛國我不能再呆,於是我來了炎國京都。”說到此處,言語中有了幾分顫抖,像是難以啟齒,卻還是緩緩開口。

“女子屬陰,我是不能碰的,只能專選陽氣旺盛的男子剋制我體內的寒氣。”說到這裡,他苦笑一聲,抬眼看著夏妤,滿眼自嘲。“很髒吧,為了活命,不惜——”

“別說了——”她突然上前一步,雙臂一伸,緊緊地抱住他。眼睛發酸,聲音也有些哽咽。

“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是她莽撞,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錯怪他,明明是身不由己,有苦難言,她還那樣冷嘲熱諷,真是……

容剪秋放在身側的雙手抬了抬,卻終究無力地垂下,動了動身子,企圖掙開她,卻使得夏妤越抱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