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圖送到她手上的當天,她喬裝來了他住的別院。
阿韻她,真的來了……
那時,他正在教年僅十三歲的錦繡茶道。錦繡邀了他多次,因為一直推不掉,這才答應了,卻沒料到正好被阿韻撞見。
阿韻喬裝的方式很特別,讓他忍不住發笑。只是韓珞瑜並不知道,這是薛敏故意來醜哭他的如花妝。
前世他便不太喜歡田錦繡,因為田錦繡頗有心計,卻沒料到她膽子大到竟然敢朝他下藥,這藥性還是當著阿韻的面發作。
他用僅有的意識剋制自己,他不想他和阿韻之間還剩下的那一點點可能都破滅了,一頭扎進水池中。可也多虧了田錦繡,他終於有機會告訴她,他很想她,前世的六年,今生的兩年,這八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他和秦琴意外發現有人在她身上下了一種毒,令她情緒失控的毒藥,所幸,發現得早。
她問了他許多,他半真半假的一一回答。見她打了個冷顫,他下意識就去抱緊她。他忽然意識到,阿韻現在還不是他的妻子,可她沒有反抗,任由她這麼摟著。她身上的薰香是他熟悉的味道,這一個擁抱,已經遲了八年了。
“阿韻,嫁給我,好麼?”韓珞瑜一次又一次問她,他想親耳聽她的回答。
她點了點頭,她同意了。
八年了,這一刻他等了八年了……
他剋制不住的去吻她,他想,就算她拒絕了,還有四天就是他們大婚了,她又能說什麼?
她沒有非但沒有拒絕,反而是一點一點回應,徹底的將他拼命壓制的心底的那團火勾起來了。
他再也忍不住,問道:“可以麼?”
他用僅存的意念告訴他自己,這是阿韻的的初夜,不能像前世那樣粗。暴的對待她,他極盡溫柔的挑逗她每一處敏感之地。他訝異他的每一處動作都能得到她的回應,這是前世從沒有過的,他忽然有些後悔,前世的歡愛,永遠只有男歡,沒有女愛。他後悔他沒有早一點兒發現她的好,他早該發現了,即便他每次粗。暴的對待她,她從不抱怨,從不怨恨,再後來,即便他再怎麼溫柔的行周公之禮,她也只是面無表情的來應付他了,偶爾才能得到一兩處回應。
他摟著面前的人兒,心中無比踏實,前世和今生,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踏實了,眼前的人兒終於是他的了。他就這麼痴痴的,滿是憐愛的盯著阿韻,他不敢睡著,他害怕這是一場夢,睡醒了,夢也醒了。
哪怕就是這麼摟著她,他也有反應了,看著面前睡著的人兒,他終究忍住了想纏綿的心。可在她醒了之後,翻來覆去的蹭過來蹭過去,他不打算繼續忍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纏綿。
四天後,她終於成了他的妻子,這場婚禮,比前世早了六年。
新婚當晚,他記得老人們常說的花燭要一同燃盡,她陪著他一同守著花燭,他忽然覺得,只要她陪在身邊,哪怕靜靜的,什麼也不做也很幸福。前世,他怎麼就沒發現呢?
漸漸的,他在阿韻身上發現了更多的新奇玩意兒,例如,奇怪是燒烤方式,例如,她會無聊的在院子裡看著花草叢中一隻青蟲慢慢蠕動,又或者,她會心血來潮下廚。
阿韻的廚藝算不上多麼好,但是她做菜很特別,她喜歡保持菜的原汁原味,往往很清淡。她經常會做那麼一兩道菜,和廚娘做的一起端上桌,她以為他不知道,可他卻心知肚明,卻從不拆穿。她做的菜,只要嘗一口便能辨認出。
當然,他也發現她不會如前世那般喚他夫君,她總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他,她還說她的心已經被冰封,不可能再給別人。他二話沒說,去了醉玉樓,不分青紅皂白的揍了趙傑一頓。趙傑卻說,阿韻變了,阿韻並不喜歡他趙傑了。
是麼?他不信。他央著趙傑陪他演場戲,趙傑臉上的傷是真的,而他韓珞瑜身上的傷,都是後面命人補上去的。
他做得這樣荒唐,阿韻生氣了,卻又心疼著小心的幫他上藥。更是哭著抱怨他打錯人了。
唔,打錯人了?那到底是誰,傷她那樣深?事隔多年,他再問她,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都過去這麼久了,還重要麼?唔,不重要,當然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她的心裡,沒有那個人的位置,只剩下他韓珞瑜了。
她喜歡冰鎮酸梅汁,他記著,她不喜歡喝茶,他得知常喝的茶葉屬寒茶,不適合體質偏寒的人喝,他便尋來花茶給她。每每帶她去赴宴,總會事先準備好花茶給對方送去,並囑咐不要送錯了。以至於全潁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