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死都死得不光彩。如果真是死在戰場上,至少你還是個英雄,如果是被處死的,那可就連狗熊都不是了。
我腦海裡只剩下三個字:呵呵噠。
小毛孩子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還想追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是說我想嫁給蓋世英雄,可也犯不著那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還不到二十歲啊,我深深的懷疑他上了戰場,是否還能回得來。八千士兵守一座城,還不知援軍何時能到。
如果他真是因為這樣丟了小命,那我可要自責一輩子了。
我揉了揉發疼發脹的太陽穴,心中煩悶無比。當即決定,要追上那小子,至少圖個心安。
我收拾好東西,只等晚膳過後,偷溜出丞相府,我大約算了一下,晚膳過後離開,正好還能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
一切異常順利,入夜後,我喬裝溜出了相府,離開潁都。
冷月似鉤,夜色如墨。
暗淡的月光並沒能照亮前方的道路,給我前行帶來了莫大的困難。但,我必須連夜前行。有這麼一個在朝中為丞相的爹爹,待明日發現我留書出走,必定是大把大把的人來追著我了。
馬背上不停的奔波,我早已被馬顛簸得不知東南西北,不知日月星辰了。作為一個暈車族表示,我寧可坐一整天的汽車,也不要騎一整天的馬,暈車最多是嘔吐,馬背上這麼顛簸一天,我覺得我都快輕微腦震盪了,由此證明,我絕對是一個陸路棲息者。
殘陽如血,火紅的雲團如同一匹巨大紅錦緞,遍佈了整個天邊。地面的一切,也都映上了一層血紅的柔和的光芒。
兩日的騎馬賓士,黃昏時分,已是到了胥江縣,經過一番打聽,得知距離韓珞瑜的軍隊在午時,曾經過胥江縣,畢竟是一大隊人馬,應當走不遠,我放棄了休息的想法,在市集換了匹馬。
就這樣,我駕著馬,在夕陽餘暉,踏著滾滾黃塵,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朝著韓珞瑜的行軍路線直追而去。
夜深人寂,月色如銀,風吹林波起,浮盈暗香來。
看著前方跳動的火光,我欣喜若狂,這應該就是軍隊臨時的營寨了。
噠噠的馬蹄聲,引起了守夜士兵的警覺。
“籲——”我停下了馬。
“來者何人?!”兩名騎著馬,手執長矛計程車兵攔住了我的去路。
應該稱韓珞瑜什麼呢?我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敢問,韓珞瑜韓校尉可是在軍中?”
“這的確是韓校尉的軍隊,你又是何人?”
“在下姓夏,是韓校尉的故交,煩請軍爺通報一聲。”
不多時,一個身著盔甲,身形頎長的身影,從濃墨夜色中走出,光亮的盔甲在銀色如水一般的月色傾瀉下,閃閃發光。
低沉的男聲響起:“來者何人?”
“是我,夏詩韻。”
他猛然一怔,“怎麼……你……你怎麼會在此?你怎麼這般打扮?”他又是朝我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人?”
我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淡淡的說道:“嗯。就我一人。”
他劍眉緊擰,“夏府放你一個人出門,倒也放心?”
我笑道:“我當然是偷偷溜出來的,否則,又怎麼可能出得來?”
劍眉皺得更深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夜黑風高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在外,也不害怕?”
他這麼一說,我笑得更歡了:“我來這裡做什麼,當然是來找你的,不然,我不好好的在府裡待著,跑出來作甚?我若是不日夜兼程,又如何能追的上你?所以才喬裝成男子囉!”
他愣了神,半晌,才用難以置信的口吻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專程……來找我?”
我點了點頭,“嗯。”
他嗔道:“胡鬧!明日,我派人送你回潁都。”
聽到這話,我故意表現得很失落:“唉!原來你這麼討厭我?我這才剛來,你這就趕我走?”
他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說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會討厭你,見到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這裡不是潁都,戰場上……”
看著他慌了神的樣子,我心道:果然是個軟萌好捏的小鮮肉。若是面前的人換成我那永遠嚴肅卻又英俊無比的武術教練,他一定會呵斥道:薛敏,你最好在我發火之前,趕緊給我滾蛋!
“既然不是,那就安排一個地方,給我睡覺吧!”我打斷了他的話,很是疲倦,帶著長長的拖音說道:“我真的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