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推杯換盞,大臣們歡呼暢飲,相交甚歡。瞥見後排一男子,劍眉星目,五官精緻,比起我那教練還要英俊幾分,面相憨厚,正合我胃口。觀察了許久才發現,此人並不與人交談,獨自飲酒,那面上的表情,有幾分悶悶不樂,卻又不像是借酒澆愁。
我心裡默默的遺憾了一把,像這種男人,不是太過孤高冷傲,就是太悶騷。冷男和悶騷男,都不是我的菜。於是,我又另覓新的目標,美男子倒是不少,但是相貌能像那個悶騷男一樣契合我胃口的就沒幾個了。
見我左顧右盼,一旁的夏詩語開口道:“三妹再找什麼呢?你的趙公子,是沒資格來這種場合的。”
也不知她是有意無意,我覺著這話甚是刺耳,心裡微微不快,“二姐來這宴會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關注我麼?可是妹妹沒那個本事,讓陳國使者相中姐姐。”
她倒是不惱:“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若你做了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來,丟的,可是我們夏家的顏面。”
“那多謝二姐提點了。”我冷哼一聲,不再看她。
一曲終了,陳國使者開口道:“臣聽聞夏丞相有一女,琴棋書畫樣樣了得。不知今日可否有緣一見?”
我心中一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
梁王大笑:“朕也聽聞這夏愛卿的第三女,被譽為潁都第一才女。不知今日可有來赴宴?”
我稍稍猶豫,緩緩起身,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的如驚濤駭浪的情緒,在大家的注目禮中,行了福禮,禮貌的回道:“回皇上,臣女便是夏丞相的三女兒,夏詩韻。”
“聽說你琴詩書畫樣樣精通,不知你當不當得起這潁都第一才女的稱號。”
瞥見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態度,爹爹更是眉頭緊鎖。我回道:“皇上明鑑,臣女不過上過幾年學,些許認得幾個字,這才女的稱號,實在是太抬舉我了。”
皇上卻是笑道,“今日你和皇后一同賞花,不如你即興附詩一首,是不是抬舉你,一試便知。”
作詩?!這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只會背詩,不會作詩。心道:完了,這洋相出定了。
一時間大殿內寂靜無聲,連呼吸聲都能分辨得清楚,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我。
彷徨中,忽然瞥見夏詩語頭上的海棠珠花,想起了《紅樓夢》裡林黛玉詠白海棠的那句詩:“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索性破罐子破摔……
“偷來石榴七分紅,借得牡丹一縷魂。一夜西風百花殆,唯有茶花立今朝。”
陳國使者讚道:“妙哉,妙哉。這‘偷來石榴七分紅,借得牡丹一縷魂’實在是妙!”
席間一人附和道:“臣亦是覺得這句將茶花寫得風流別致,這石榴輸茶一縷魂,牡丹遜茶一分色。”
我立即謙遜的說道:“大人謬讚了。”
梁王卻是道:“這詩倒是工整,只是這茶花又怎及得上牡丹雍容。”
我回道:“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梁王略帶戲謔的口吻說道:“朕怎麼覺得,你這是為賦新詞,胡謅的?!”
說對了,我就是為了搪塞你,才強說牡丹不及茶花的。只是這等欺君之言不能說出來,我笑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言下之意便是,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呢?
梁王開懷大笑,“好一個‘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潁都第一才女的稱號,你當之無愧!”
眾人亦是跟著梁王笑了。我瞥見遠處的爹爹緊擰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
我心中長舒了口氣,感謝CCTV,感謝MTV,感謝曹雪芹,喵了個咪的,總算是矇混過關了。
只是這時,我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若是太過謙遜了,會顯得梁王他老人家沒見過世面,也不能太過驕傲,容易被人詬病。只見爹爹起身作揖,“皇上謬讚,是小女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
薑還是老的辣,這話既奉承了梁王文采更好,又不至於謙虛得令梁王失了顏面。
“愛卿過謙了。”
皇后此時開口道:“不知夏三小姐芳齡幾許,可曾婚配?”
爹爹率先回話:“回皇上皇后,小女年十三,尚未婚配。”
梁王朝一旁的皇后說道:“那就有勞皇后,為夏愛卿覓一佳婿。”
皇后頷首微笑:“遵旨。”
我心中有千萬只神獸在狂奔,婚配你大爺!古代這種盲婚啞嫁,簡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