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笑道:“他是我外甥,是來看望我的。”
此刻,我真不知道說怎麼好了。要早知道韓珞瑜是秦琴的外甥,打死,我都不會來這內院。我扯著嘴角笑了笑:“呵呵……真是巧。”
“證明我們有緣,阿韻。”他那一聲“阿韻”叫得我心裡直髮麻。
“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回潁都的?”
“羌族糧草不濟,西山城久攻不下,兵馬折損近半,便退兵了。連同赤水之危一併解決了,皇上找我入京,我便回來了。昨日到的潁都。”他雙目含情,盯得我都想找個洞鑽進去。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秦琴,抽了抽嘴角,說道:“秦夫子,既然你有客人,我,還是不便打擾了。”
韓珞瑜笑道:“早些回去也好,可以早些得知這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韓珞瑜這回說的隱晦,我自是不明,但我也不想多問,落荒而逃。
直至我回到府裡,才知道韓珞瑜這話是什麼意思。
飯桌前,爹爹陰著一張臉,卻遲遲沒有動作。過了許久,我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爹爹,可是朝堂之上有不順心之事?”
“啪——”爹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我嚇得心都快蹦出來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內心的波瀾。
“那個韓珞瑜,欺人太甚!”爹爹怒道。
我便更好奇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娘小心的撫著爹爹的後背,就像給寵物順毛那般,“老爺,有什麼事說出來,當心氣壞了身子。”
夏浩彥問道:“韓珞瑜他怎麼呢?他前些日子不是剛打了勝仗,爹還稱讚他是少年出英雄。”
“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是打了場勝仗,就朝著聖上邀功請賞。”
我就更好奇了。
“啪——”爹爹再次拍了下桌子,整個桌子上的碗筷不停的顫抖,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竟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求皇上將韻兒許配給他!”
“什麼?!”我們三人齊刷刷站了起來。我更是震驚得差點掀了桌子。這屬雷公的韓珞瑜果然名不虛傳,不僅說話如天雷滾滾,就連行事都是一道又一道的天雷。
“我們韻兒是什麼身份?!他,”爹爹氣的面色赤紅,稀疏的山羊鬍子不停的顫抖,“他,韓珞瑜,不過是韓老將軍的庶子嫡孫!竟然想要韻兒下嫁給他!他韓珞瑜,韓家,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娘焦急的問道:“那皇上答應了麼?”
我更是期盼父親的回答是否定的,可若是梁王沒同意,他也不會氣成這樣。
“哼!皇上命皇后將韻兒和那韓珞瑜的八字拿去,若是八字相合,皇上,就準了這門親事。”
這件事還沒完,沒過多久,在外拜訪潁都其他貴婦人的奶奶,也急急忙忙趕回來,詢問這件事的始末,正好趕上宮裡的公公,來府裡宣讀皇上聖旨。
這聖旨囉嗦了一大堆,我是沒怎麼聽懂,末了那句“擇日完婚”我是聽懂了。
聖旨一下,這不想嫁也得嫁了。我說如果父母能同意,我絕不多言,卻沒料到韓珞瑜膽子那麼大,竟然直接上奏皇上。
從兩年前的茶花會上,我便知道我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我想著,既然皇上這般看得起,我未來的夫君,自然不會太差。可為何,偏偏是他?那個三十三歲戰死疆場的隴西侯韓珞瑜。
對於這件事的看法,爹爹很是不悅,奶奶卻是覺得韓珞瑜總歸是名將之後,也沒有爹爹說的那麼差,再說,現在韓珞瑜被封為從二品大都護。皇上這般看重他,無非就是因為這場仗,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娘倒是很豪氣的說:“韻兒,若是那韓珞瑜敢欺負你,你只管回孃家告狀,娘替你做主。”
夏浩彥卻是說道:“你行事這般不規矩,也不知那小子娶了你,是福還是禍。”
他娶我是福是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未來夫君是個只能活到三十三歲的短命鬼,我一定是倒了血黴了。
韓珞瑜在我心底建立的所有美好形象,在“短命鬼”這個事實面前,驟然崩塌。連同那張英俊的面容,讓我看著,都覺得煩。
兩日後,午睡過後,我靠著美人靠,在房間裡看書,侍女們小心的扇著扇子,浮躁的心好不容有了片刻的寧靜,翠兒卻在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打破了這祥和的氣氛,“小姐小姐……”
“何事?”我心中微微不快,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自顧自的看書。
她大口大口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