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調皮的在眼角處輕掃。他還感受到了臉頰處癢癢的,就像是逗弄可愛的小動物,它們伸出小舌舔舐到面板的那種帶著溼度的溫暖感覺。
他想自己已經是快死了吧,要不然怎麼會由發病的痛苦變成了這麼舒服的感覺。回想了這短暫的一生,他除了幾篇文,什麼也沒有留下。
最先發現他死掉的應該是房東,畢竟他只交到了這個月末的房租,然後會從他的手機裡找到他養父母的電話,再然後呢?他們會來看這個被他們打出家門的同性戀養子嗎?
白然不想知道答案,他突然覺得自己存不存在好像都是無關緊要的,也許只有那些催更的讀者還會記得住他一天兩天,然後發現不再更新,便會以為他棄坑了,就再也想不起他了吧…
沒有人需要他,沒有人會記得他,更不會有人想念他…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就好像是某種東西突然間消失的一乾二淨,這個東西是否真的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誰都無法給予正確的回答。
白然陷入了這種恐慌當中,儘管他死了,但是死和消失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他很害怕也很難過,哪怕現在周身都是溫暖的,他也從心裡面覺得冷,冷的手腳冰涼,連心臟也感受不到跳動。
赫伯特將昏迷中的亞雌性安安穩穩的放在木床上,自己也在床邊坐下,看著這個在月湖邊發現的瘦弱的亞雌性。吹了吹他頭髮上乾枯的雜草屑,伸手把過長的頭髮從眼睛上拂開,又用溫熱的溼帕子仔仔細細的把臉上沾染的泥土擦掉,再把毯子蓋好。
注視著木床上的亞雌性,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發抖,難道屋子裡還是不夠暖嗎?北方平原的冬天果然是太冷了。這樣想著,就起身將蓋在他身上的薄毯換成了一張厚實的獸皮縫製的被子,又在燒的正旺的火爐裡面填入滿滿的柴,才重新坐回床邊。
想將滑出被子的手放回去,卻發現大掌中的手冰涼,又摸了摸雙腳,也是冰涼的。拿過一塊不太大的獸皮放在爐子邊烤著,然後把原本要放回被子的手握住,輕輕的摩擦著,暖好了又換另一隻手,直到兩隻手都變得溫暖,這才滿意的把細白雙手放進被子裡。取過烤的熱熱的小塊獸皮,緊緊的包裹住白得有些發青的雙腳。
做好了這一切,卻看見遲遲不醒的亞雌性眼角突然冒出了水滴,愣了一下才發現他是在哭,透明的水滴接二連三的從微紅的眼角劃過臉頰耳旁,最後掉在獸皮上,滲入了皮毛中,悄無聲息。
熊族是非常憨厚並且神經粗的的種族,即使赫伯特是部落中最為細心和聰明的獵人,他依然不懂為什麼這個嬌小的亞雌性會在昏迷中哭泣,而且也沒有其他雌性和亞雌性族人哭時候會發出的那種抽噎的聲音,只是靜靜的流眼淚,但是他覺得這樣的哭泣讓人有想親吻和保護的衝動。
在赫伯特用手去給他擦眼淚的時候,白然醒了過來。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要不然眼前怎麼會有一個健壯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跟自己剛剛寫的獸人文裡自己臆想中的理想型男人長的一模一樣!
原來我真的死了…下了結論之後白然想開了,既然已經死了,那麼糾結也是沒有用的了,就在下輩子再好好的活一次吧。
想通了的白然恢復了好心情,他想自己果真是個遵紀守法,熱愛國家的好青年,要不然死了以後怎麼會到天堂呢?想是在重新輪迴之前好人都會被准許一段最想要的夢境吧。
白然抬起手,覆上眼前男人的臉,“赫伯特?”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赫伯特疑惑的看著白然,這個亞雌性並不是自己部落的,而且附近部落的亞雌性也不會認識他,將白然的手拿下來握住,他並沒有多想,因為獸人部落之間關係是很和諧的,一起抵抗野獸和自然災害,並不會互相攻擊,更不會有奸細之流產生,“你是哪裡來的?怎麼會跑到月湖去?”
“疼!”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力氣這麼大,要不是他一臉驚訝和無措,白然幾乎要以為要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對不起,我沒用好力度,很疼嗎?”赫伯特其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他確實要比部落裡其他的雄性獸人力氣大些,而且他並沒有與雌性或者亞雌性接觸的經驗,自然力道大了。
看著白然在揉手,更加不好意思,“我太魯莽了,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哪個部落的,怎麼會跑到月湖去的?現在可是冬天,天氣冷的很,你的部落怎麼會讓亞雌性跑出來呢?而且你穿這麼少,還這麼瘦,如果不是我早發現你,恐怕你是要凍死在外面了。”
赫伯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