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安,喬逸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不得不每天努力放鬆心情,也幸好白然總會講一些有意思的故事給他聽,讓他轉移注意力;而安迪,則是沉溺於自我責備中,緩不過來,無論白然說什麼,他都魂不守舍,哪怕是抱著小迪亞,也是沉默寡言,只有在戰爭告一段落的時候,千里過來看他,他才有一些生氣。
白然那一段保平安的經文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現在他居然能夠一邊給喬逸講故事,一邊在腦子裡過經文。
想著赫伯特之前說過的話,就苦笑開了,赫伯特真的有一次在戰後沒有過來看他,他當時嚇得臉慘白,心臟都揪緊了,千里跟他說族長是找赫伯特有事,他也不相信,因為他旁邊的喬逸就是被騙的一個。擔心了一晚上,睜著眼睛沒辦法睡覺,腦子裡完全混亂,卻哭不出來。
待到赫伯特第二天過來看他時,他才覺得眼睛酸澀,忍著淚水在赫伯特的手上咬了下去,但是剛要用力,就想著赫伯特還要戰鬥,不能出一點問題,便鬆了口,輕輕的吻著。等到赫伯特走了之後,白然才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死過了一場又活過來了,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真是讓人揉碎了心。
第三天的時候,赫伯特和他說這次野獸群提前攻擊部落導致了這次戰爭的時間延長了,因為野獸們這次好像特別的有攻擊力,具體原因白然沒怎麼聽,他只想知道結論就可以了。
結論是戰爭至少還要兩天。
兩天放在平時很快,但在這個時候,一分鐘都能放大成一天來過,白然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實際上他不接受難受的只會是他自己。
第三天夜裡,是白然和安迪還有幾個亞雌性守著,白然靠著冰冷的牆,身邊的安迪在輕拍著小迪亞,而喬逸,則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沒有鐘錶,也看不到外面,所以白然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他只覺得很累,很想休息。他判斷應該是後半夜了,這個時間人是最疲乏的,他歪頭看了看,同在一起守著夜的都要睡著了,他考慮著自己要不要也眯一會兒。
他靠在牆上,打算小憩一會兒,剛一閉上眼睛,可能是五感關了一感的原因,聽力比之前好了很多。他隱約覺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心想著自己精神過於緊張,可能幻聽了,便閉了眼睛繼續休息。
可是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居然比之前大了,好像是更接近了一樣。白然這才覺得不對勁了,但是他沒有經歷過野獸群襲擊部落,而且他腦子已經不大思考了,所以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推了推安迪,問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安迪也是反應不靈敏了,他聽了聽,並沒有聽見,就說:“我沒聽見啊。”
白然皺眉又聽了聽,“不對,真的有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好像……是在牆裡面?”
安迪一下子精神了一半:“不會是鐵皮獸吧?我再聽聽。”他把耳朵貼向牆,勉強集中注意力,過了幾秒鐘,才聽到了一點聲響。
他看了看白然,問道:“你聽著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白然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得到它們更近一點我才能判斷。”
安迪想了想,說:“不行,不能等到它們近了,現在大家都沒精神,得先把他們叫醒做準備才行!”
說完就跳下床去,挨個去叫。
大家都一臉茫然的醒過來,不解的看著安迪。
安迪著急道:“大家都醒一醒,白然在牆裡聽到了聲音,可能是鐵皮獸過來了,都往中間去一去,拿上工具,準備一下!”
這麼一說,大家就都緊張了,在中間圍了個圈,因為床都是靠牆的,而且鐵皮獸要從牆裡出來,所以白然、喬逸等重點保護物件也都被從床上移到了大家中間那塊鋪了獸皮毯子的空地上。
白然把小迪亞抱在懷裡,小球球縮在他腳邊,倒是小團跑到了安迪和艾莎姑姑中間,他們兩個現在都在圈外圍,小團好像是去保護他們一樣,弓著身子,警惕的到處看。
聲音越來越近,大部分的人都聽到了,每個人手裡都拿了點東西,緊張得手心都是汗,不停的往身上蹭,然後再牢牢的抓住手裡的工具。
正在這緊繃的時刻,小團突然一躍,跑到了一面牆的牆角處,奮力的撓著那處。大家都愣住了,反應不過來,白然喊了一聲:“鐵皮獸在那個位置!”眾人這才把主力放在那個方向。
聲音越來越響,只聽到很脆的一聲,然後聲音就近的不可思議了,彷彿發生地點就在眼前一樣。又是脆脆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