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屁!咱又不是不想混了?!
就衝範瑢鏵這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惹來如此麻煩,為不連累他人,定會徹夜不眠。
想這範瑢鏵身份是何等尊貴,若是讓此人熬壞了身子,李後一冒火,誰擔待的起?!
老包自然是想到這點,所以才嚴令開封府上下對此事不得亂言。
不過依咱之見,這倒是其次。
若是讓範瑢鏵知曉實情,讓他又增心裡壓力,待這範老媽子再次入睡之時,莫說這開封府上下,怕是這東京汴梁城都甭想消停了……
想到這,金虔不由渾身一個寒戰,趕忙垂首回道:“王爺容稟,此中緣由,卑職身份低微,不便透露,煩請王爺另問他人!”
“小金……連你都不願告訴瑢鏵實情了嗎?!”
“王爺……”聽得範瑢鏵聲音微顫,金虔不由抬頭一望,頓時一呆。
只見燭光之下,少年面容皎白,水目盈盈,纖細雙眉微蹙,仿若西子捧心,教人心痛不已。
金虔三魂頓時飛走一雙,聲音不由自主從嗓中溜出道:“其實,每晚王爺都……”
“有刺客!”一個清朗嗓音赫然響起,金虔猛然回神,只覺身側勁風一道,一抹紅影已破門而出。
“有刺客?!”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就見包大人猛一直身,高聲喝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保護老夫人!”
“是!”四位校尉闊刀出鞘,將李後、範瑢鏵、包大人、公孫先生團團護住。
幾人站立妥當,目光灼灼,嚴陣以待,可過了半晌,卻發覺有些不妥。
平常刺客來襲,定有一番打鬥,兵器聲響,呼喝之聲不絕於耳,可此時,屋外竟一片寂靜,毫無聲息,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金捕快,去看看!”公孫先生急聲道。
“是!”金虔細眼一瞪,從腰間解下一個大布袋,攥在手中,推門匆匆而出,定眼一看,頓時驚立當場。
只見花廳正前,夫子院正中,數排黑衣人齊立,個個橫眉豎目,手持鋼刀,殺氣四溢,粗略估計,人數至少也在五六十人上下。
刺客?!
拜託,這是根本就是強盜土匪的陣勢吧!
再看夫子院周側,開封府捕快衙役數眾,持刀將黑衣人圍立中央,位位呲牙咧嘴,目露兇光。
等等,兇光?!
金虔眨了眨眼皮,又揉了揉眼角,才確定自己確未眼花——果然是兇光,且隱閃詭綠,猛一看去,竟好似成群餓狼一般。
而在衙役隊伍之前,一抹紅影,孑然而立,夜風獵獵,衣袂旋飛,淬劍光寒,煞氣縱橫。
好一派“月黑風高殺人夜”景緻。
忽然,也不知誰猝然高喝一聲:
“奶奶的,老子跟你們拼了!”
霎時間,一眾衙役如同猛虎下山、餓狼撲食,抄起鋼刀紛湧而上,揮手就砍,反手就劈,大砍大殺,狂叫不止,竟好似眼前黑衣人對自己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孃的,還敢來?!老子這幾天可被你們給害慘了!”
“他姥姥的,被你們這一折騰,今個晚上還能活人嗎?!”
“哪個不長眼的,盡派這些勞什子的廢物過來,難道當咱開封府是菜市場不成?”
“砍了他們,兄弟們,此仇不報,咱開封府臉面還往哪擺?!”
森森刀光之中,滾滾喝罵聲沸。
一眾黑衣人哪裡能料到如此境況,面對這些比殺手還像殺手的開封府衙役,頓時慌了手腳,頻頻後退。
莫說這些殺手,就連金虔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未回過神來。
不過,這幫黑衣人比起前幾日的殺手,倒也多了幾分本事,雖然驚愕萬分,但不過片刻,又恢復陣型,反攻前衝,竟還真有十幾個殺手殺出重圍,揮刀而出。
只可惜,還未等這幾人透口氣,就覺眼前紅影飛旋,寒光一閃,呼啦啦,躺倒一片。
黑衣人眾見情況不妙,趕忙招架回退數步,護住隊伍中央一名黑衣,只見此人口中長哨鳴響,直刺耳膜。
眾人只覺空中一暗,人影翻飛,抬眼一望,只見又有十數名黑衣殺手踏空而至,半空旋身分為兩隊,一隊直奔花廳,一隊直奔展昭。
攻向展昭那一隊,數人圍攻,頗具陣型,幾人攻,幾人守,攻守分工,有條不紊,縱使南俠展昭武功卓絕,卻也被纏鬥一處,一時難以脫身。
而奔向花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