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在容嬤嬤的嘮叨中,從內院又轉出來一位著淺綠衣裙的女子,輕盈蓮步間,透著一股子嫻靜的氣息。
“嫻姐兒,容嬤嬤!”綠裳很有禮貌的行了個規矩,才舒捲的道:“嫻姐兒容稟,左領大人回府了,太太叫嫻姐兒過去一同進晚餐呢。”
我微笑的看著綠裳的恭敬,這麼多年下來,其實也很習慣了,畢竟思想再超前,很多東西卻也要適應社會,不能猶如救世主一般讓整個世界來適應人,那便是要人去適應環境了。
而這綠裳,不知道是不是容嬤嬤手把手交出來的緣故,簡直就是她的翻版,向來嚴謹得緊。
“嗯,我這就過去!”算算吃晚飯的時候還有些早,不過,現在過去說不定還可以聽聽阿瑪職場的一些事兒,雖然不定都是什麼新鮮的故事,但是比起那些八卦的流言蜚語來說,卻有內涵得多了。
而且,從某些小事中可以推斷出當前的一些形勢,瞭解一下社會狀況,也可以讓自己活得了然些。
“嫻兒見過阿瑪,額娘!”悠哉的穿過庭院,來到孃親的院落,不意外的看見父親果然在這裡,雖說家裡有幾位姨太太,但是父母親的感情也很是不錯,因此除了私下的某些動作以外,日子還是挺平靜的。
“嫻兒,快過來,這孩子,都是自家人,還這麼客氣!”孃親眉眼含笑的招呼著我,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孃親呢,其實面貌不是特別的妖嬈,但是卻是一個很賢惠的女人,就是舊社會最典型的那種,溫婉的氣質看著便會讓人感覺很舒服。
我這一世的父親,烏喇那拉那爾布,有著典型的武夫彪悍身材,滿臉的絡腮鬍估計也是出自遺傳,看起來就很有特點。
只見那爾布看著我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可是明顯不大讚同孃親的話,捋著那夾著銀絲的鬍子一本正經的道:“夫人啊,這話可就不盡然了,其實,懂規矩那是好的,免得將來一不留神惹了什麼人,丟了性命還不自知。要知道,這宮裡,可不一般!”
宮裡?我疑惑的看著那爾布,這話,我怎麼聽著就話中有話呢?
許是看出了我的不解,那爾布笑了笑,解釋的說道:“嫻兒啊,你也過十三歲了,今年禮部已經上書萬歲爺,準備秀女之事,阿瑪就尋思著,嫻兒也去參加了吧,這八旗子弟家年滿十三歲女子,就必須參加選秀,這是規定啊!”
“哦,既是如此,嫻兒自當全憑阿瑪吩咐就是!”我規矩的答應著,心裡並沒有太過意外。這件事本就是註定了的,當初出生在這樣的大家裡,我便知道這一步是不會少的,而這麼些年,家裡對自己的培養,不也就是為了這一步麼?
八旗子女,憑得就是選秀,要不飛上枝頭,一榮俱榮,要不就是迴歸平常生活,該嫁人的就嫁人,或者留在了宮中做了宮女,說不定還有升遷的機會。
滿族人,是以能夠伺候萬歲爺,在宮中當差為榮的,因此,像以前電視裡為了逃避選秀,用盡了方法,在真正八旗的大家裡是不會有的。
就猶如我這父母一樣,養女兒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麼一天,而有那爾布世襲的左領官銜做後盾,我在選秀之路上,一般都會比較順利,若有一個好的結果,便是被指婚給了皇子貝勒。
這些年來,我的生活一直隨性,雖然是選秀嫁人,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生活罷了。就今後的發展來看,同樣可以衣食無憂,日子也就照常的過,於我沒有太大的差別。
聽了我的話,父母親揚起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在他們想來,進宮選秀就是最好的出路了吧。那爾布嘆息了一聲,有著無比嚮往的道:“嫻兒歷來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再加上我們家族的勢力,這選秀之事,也無需過於操心,該怎麼做安心做就是。
這三年一次的選秀,本來該去年舉行的,但是和碩怡親王薨天,萬歲爺哀痛著這份手足之情,將選秀之時順延到了今年,這人數倒是增加了不少。”
聞言,我愣了愣,若有所思的想到,和碩怡親王,便是康熙的十三子,愛新覺羅胤祥,唯與雍正皇帝的關係最親密,去年薨天之時,皇宮還很是陰霾了一陣。
不過,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恐怕今年的選秀又得延遲了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雍正皇帝的皇后,在今年九月將會病故,這又將是一個大事兒,所以,這選秀之時,恐怕還得等明年了呢。
我抬眼看了一眼阿瑪,這皇后的病故,不知道那爾佈會不會哀痛不已,這路子,怕是又少了一條最有利最直接的。
皇宮啊,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