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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胤禛不願打草驚蛇,對外只說小恙,靜養幾天就好,在胤禩面前,自然沒有隱瞞。

“我不明白,那人冒充我府上下人,誆我回來,卻沒了下文,未免過於不合常理。”

胤禩沉吟道:“四哥可曾徹查過府中上下的人?”

“已經查過,昨夜的那人,雖然竭力隱藏容貌,我還是有些印象的,府裡並沒有這一號人。”

“惟今也只有靜觀其變罷了。”胤禛素來很少摻和大阿哥與太子相爭的事情,論理不該算計到他頭上,但世事難料,胤禩也不敢輕下定論。

胤禛點點頭,他與幕僚沈竹討論的結果也是如此。

心頭不由冷笑,自己不想多事,所以一直很低調,也讓人抓不到把柄,但這世間總有些人,喜歡無風起浪,挑釁生事。

胤禩見他面容冷凝的模樣,轉頭望向廳外天際。

眼看晴空萬里,片雲不遮,他輕輕道:“快變天了。”

變 天(二)

轉眼四個月過去,當初設局詐胤禛半夜打道回府的人一直沒有動靜。

京城平靜得近乎詭異,如同一汪死水。

若說有些事情發生,也不過是秀女大選之後,誰家又指了新人,誰家又有了新寵。

胤禛府上添了個小阿哥,生母還是側福晉李氏,這對於子嗣單薄的四阿哥府來說是一件大事,也讓那個原本被那拉氏壓了一頭的女子又笑開了花,誰能否認她確實有能力,不然為何四貝勒府中其他女子遲遲未有身孕,惟獨她一連生了兩個,還都是兒子。

胤禩家也被指了個格格,姓張,父親是一個小知縣,沒什麼背景來歷,人也唯唯諾諾,安分老實。若說八福晉廷姝心裡沒有一絲不痛快,那是假的,但凡一個女人都不會不在意這種事情,但人是宮裡頭指下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抗旨,再者她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動靜,總不能像毓秀那樣攔著自個兒丈夫的新人。

八月的時候,這一汪表面的平靜徹底被打破,導火索來自於順天府科舉舞弊案。

今年的順天鄉試主考官是李蟠,副主考是姜宸英,兩人正是三年前的殿試狀元和探花。朝廷歷來有這種不成文的規矩,往往上一屆的殿試三甲,會被皇帝委任為下一屆鄉試的主考官,這也算是一種殊榮。

但對於李姜二人來說,今年的主考不僅不是榮耀,反而成了煎熬。

考卷歷來是封存姓名的,按理說並不知道考生姓名來歷,但有什麼人參加考試,這是知道的,今年考生裡,就有大學士王熙次子王克勤,大學士佛倫堂侄海明、左都御史蔣宏道之侄蔣其禎,工部尚書熊一瀟三子熊濤,湖廣巡撫年遐齡的長子年羹堯等。

科舉以才學取士,論理與出身背景無關,但有這麼多家世顯赫的考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由不得李蟠二人多投了幾分注意,更加小心謹慎。

但千防萬防,也防不了要出紕漏。

放榜那天,順天學子自然都將榜單圍了個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時不時都聽到遠近有人放鞭炮慶賀,又或有人興高采烈,又或有人愁眉苦臉,眾生百態,堪稱三年一回的盛況。

最開始是有人發出質疑。

“咦,不對,你們看這榜上,怎麼都是朝廷官員之子?”

眾人仔細一瞧,還真是,考生姓名紅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除了一個被排在三十五名的王克勤之外,但凡在前二十名錄取的人,十有**是京官子侄。

“難道我們寒窗苦讀十數載,還比不上這些人投個好胎麼?”

人群漸漸有些沸騰,憤怒與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這一次的副主考是姜宸英,他都七十了,不會想著多收點賄賂好致仕回家多買些田地吧?!”

“豈有此理,都說官官相護,可齷齪至此,置天下莘莘學子於何地!”

“聽說這一屆的主考官是李蟠李大人,我們找他理論去!”

“走!”

“走!”

眼見這一鬧起來越發不可收拾,許多人家被派來看榜的僕從忙找個機會溜回去稟報,那頭一眾憤怒難抑的學子已經浩浩蕩蕩往李蟠家的方向走去。

胤禩得知訊息,是在兩個時辰之後。

聽來人稟告之後,他皺了皺眉,先問道:“誠郡王那邊可有訊息?”

胤祉掌禮部,與科考有關的事情本該他管,這麼大一樁動靜,那頭這會兒想必也該聽到些風聲了。

對方只是吏部一個屬官,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