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東的這個要求一說,在場的人頓時都知道他真正的來意了,大部分的人鬆了口氣,當然,也有人開始不對勁起來。 靳磊似乎不知情一般,看了看一眾手下奇怪地對毛力朗說:“張縣長的話你沒聽見,怎麼還不快去叫人過來?” 他的話壓力再次加倍,毛力朗的腦袋上唰地汗珠直往下掉,整個人開始哆嗦不已,求救的眼神看向了靳磊身邊的幾個人,那些人面無表情與他對視,他不由打了個冷戰,忙收回眼睛大著膽子說:“張縣長,高明亮人現在不在單位......” “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吧,他人在哪,靳局長,如果毛科長找不到人的話,你派人把那個高明亮找來。” 張漢東說著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 靳磊看向眾人說:“怎麼回事?誰認識高明亮這個人的,出來跟我說說他在單位做什麼工作,在哪上班?” 人群中有人回答說:“領導,我們也不認識高明亮是誰,咱們單位有這個人嗎?” “不知道的少說廢話,來個知道的,跟我說說。” 靳磊急躁地說,他不能不急,今天張縣長目標明顯的很,交通局前任的陰影根本就沒消失,他一直小心謹慎做事,不想內部卻又出了狀況,他作為一把手即使對這個叫高明亮的事完全不知情,也難逃干係。 但是他說完之後,場上還是一片死寂,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 靳磊惱了,張漢東就在現場,如果他這個一把手不能掌控局面,領導一定會對他有很大的看法,領導認為你不行的時候,那就真的完了 。 張漢東表明了目的,不再發表意見,他靜靜地坐著,看靳磊怎麼處理。 靳磊先是在一干副職中掃了幾遍,卻終於沒點名,還是把眼神看向了毛力朗,他陰森說道:“毛科長怎麼回事,縣長的時間寶貴,你不說話什麼意思?” 毛力朗忽然癱軟在地上說:“領導,我交代,我什麼都交代。” 他話音才落,一干副職中忽然有人說道:“是啊毛科長,你快交代吧,說完正好去接老婆孩子。” 靳磊的眼睛立刻盯緊了他說:“胡局長,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位胡局長卻陪著笑臉笑嘻嘻說:“兩位領導,我是不是不該說話,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提醒毛科長一下,讓他老實交代問題。” 靳磊瞥見張漢東的臉掛滿了寒霜,知道事情不好,忙冷笑一聲說:“胡局長提醒的真是時候,不過真要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躲不了。” 他瞪向毛力朗說:“還不快說。” 毛力朗的態度卻又忽然變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混不吝地說:“局長,我什麼都不知道...” 縣城裡的很多事其實經不起推敲,毛力朗和胡局長兩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終於副職中有人走出來說:“張縣長,這件事我可能知道一點。” 那位胡局長立刻慌亂起來說:“肖志軍,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別忘了你也是雞唐縣人。” 這句話的威脅意味太濃,可肖志軍卻說:“胡杰,你嚇唬誰呢,你胡家人可嚇不著我肖家。” 縣城是一個江湖,兩人都在雞唐縣任職,職位也相當,估計背景有些懸殊,胡杰明顯強勢一些,可是一個單位的機會只有那麼多,兩人不可避免會經常競爭,關係不會好到哪去。 肖志軍說完,扭頭說張漢東說:“張縣長,靳局長,這個高明亮我知道,不過他只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也不是真的叫高明亮,而是叫周強,人還在高中讀書呢,沒法來局裡上班。” 資訊太多了,就連張漢東一時之間也無法消化,肖志軍一下子把事情捅開,毛力朗的臉瞬間煞白,身體猛烈的哆嗦,胡杰卻什麼都不說了,重新回到人群中。 張漢東大聲拍著巴掌說:“肖副局長不錯,看來交通局還是有敢說話的人的,靳局長,這是你交通局的內部事務應該你來處理,我在這現場等你把這件事了結。” 靳磊臉色鐵青說:“老肖,你說的這個高中生是怎麼回事?” 肖志軍說:“事情說起來很複雜,其實簡單的很,只要有兩個字可以概括下來,那就是高明亮的工作被人頂替了。”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肖志軍對整件事很熟悉,既然說了也就不再藏著掖著。 “真正的高明亮是位退伍軍人,不過他家是鄉下的,沒有什麼背景,幾個月前他帶著介紹信來單位報道之後,毛力朗當時就起了壞心,把這個訊息放出去後,很多有能力的都找過來想要這個機會,最後毛力朗不知道憑什麼選了周強,用高明亮的名字給周強辦了頂替手續,不用來上班就能領工資。” 他的話沒說透,很可能完全知道其中的內情,但只是囂張地霸佔退伍軍人的工作機會,很可能是賣給周強家人,這其中的內情簡直細思極恐。 肖志軍還在繼續說:“至於原來的高明亮,聽說過了很久才找過來,被毛力朗用介紹信丟了的藉口隨便就給打發走了,那封介紹信怎麼會丟,各位領導你們翻翻那本冊子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