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充滿肅殺之氣的話,聽得張漢東全身一麻,直到感覺大擺錘的自由晃動,知道自己還是完整的男人。 真可怕,啥時候男人的這東西都不安全了。 裡面的動員會還在繼續,打雞血的方式都是別出心裁,正在講話的可能就是負責計生工作的那位領導,他的驚人之言不斷創新高度: “咱們做工作,就是要得罪人的,必須不講情面,只要發現或者接到群眾舉報,有人不執行計劃生育,我就要叫他家破人亡,凡是拒絕配合工作的,我不僅讓他牆倒屋塌,還要扒房牽馬牽牛,等到主動抓在咱們手裡,這些刁民就會主動來求咱們了,明白了嗎?” “是。”一群年輕人嗷嗷叫著回答,看他們的打扮可能是臨時招募的臨時工,年輕人腦子淡村好管理,領導指東不往西,讓他打狗不攆雞,只要披著領導的外衣,在他們看來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辦公室兩面牆上的標語一點都不比全村結紮力度小,什麼“一人結紮,全家光榮。” “能引的引出來,能流的流出來,堅決不讓生下來。” 更嚇人的也有:“寧添十座墳,不添一個人。” 看到這種很要命的標語,感覺像是來到了陰間,辦公室門上最顯眼處,果然掛著計生工作先進單位的銅牌子。 劉軍說:“好傢伙,還好我不是這個公社的,不然真不敢來這裡,到這非給你拉去割了不可。” 屋裡的會議還沒結束,講話的男人聽見他們說話,不耐煩地指著他們問:“你們是什麼人,說話一邊去,別影響我們的培訓工作。” 張漢東說:“對不住了,你是謝乘幕領導是吧,我是後湖村的張漢東,方便說兩句嗎?” \"張漢東?\"這個名字果然好使,謝乘幕立刻遣散手下人說:“你們先自由活動,該做什麼該怎麼做也都告訴你們了,互相學習一下,出去工作的時候不要心慈手軟。” 他說完不好意思得說:“原來你就是張縣長,我來公社上班的第一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快請進來,快請進。” 張漢東卻留在原地沒進來說:“謝領導,進去後不會把我拉走結紮吧,我雖然結婚了,可還沒孩子呢......” 謝乘幕說:“張縣長您真幽默。” 可張漢東覺得,如果自己身上沒有帶著光環,今天只是普通村民過來的話,這些人甚至可能扒開他的褲子看他有沒有手術。 邁步走進辦公室,謝乘幕說:“張縣長,您今天來是?” “我是專程來找謝領導的,聽說你對計劃生育工作很拿手,咱們公社在整個地區都排在前面,我想回去以後也讓我們縣裡的同志來向你取經。” 謝乘幕信以為真,激動地說:“喲,這可不敢當。” 兩人寒暄了幾句,張漢東問說:“縣領導對你的工作很支援吧?” 謝乘幕說:“負責縣計生工作的家全縣長對我是很認可的,地區其他縣的同志也來學習過,咱們公社從去年開始,除了合法生育的第一胎,沒出現過一例二胎三胎現象,徹底杜絕了違規現象,這在全國都是非常少見的,我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在我這裡絕對是一胎生、二胎扎,三胎四胎殺殺殺。” “這樣做,你們不怕下面群眾有意見嗎?” 謝乘幕說:“張縣長,基層工作最難做,不能因為有意見工作就不做了,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對付這些人根本不用客氣,我是在正常執行公務,哪怕有人在中間說什麼也不怕,誰要說三道四或者想換掉我,我還求之不得呢,讓他來啃這個最難啃的硬骨頭好了。” 張漢東帶著怒氣而來,聽到這裡卻有些啞火,你說謝乘幕工作方法粗暴,做農村基層工作有時候確實簡單粗暴收效最快;你說他做事激進,上面對計劃生育抓的又緊,如果沒有這些非常手段,很難奏效。 現在的官治民,還不像幾十年後講究以人為本,八十年代的時候官,手段難免會用到古代暴戾對待老百姓的辦法,治民其實就是牧民,放牧老百姓,什麼意思,根本不把百姓當人看待。 別說什麼人人平等,人嘴兩張皮,想說什麼不過是動動嘴而已。 “謝領導,聽你這麼一說,我真是大開眼界,不過我還聽說各村都有負責計生工作的計生專幹,他們也有對超家庭罰款的權利,這會不會造成權利濫用的問題?” 謝乘幕不以為然說:“張縣長說的我都知道,不過我只要各村的計劃生育工作到位,至於別的不是我該管的,再說了,他們幫公社工作,很多人沒有工資,適當給點好處,也能刺激他們的工作積極性。” 原來這就是計生幹部對下面人辦事時,對群眾吃卡拿要的態度,他們為了政績放縱手下亂來,哪管這種做法嚴重激化了群眾矛盾。 計生工作聽得差不多了,張漢東若無其事問說:“最近咱們公社在收機井稅、農機稅這些,這項工作也是你負責的?” 謝乘幕說:“是的。” “我在外面待了很長時間,現在很多問題不清楚,乘冪同志,我想問你這些稅收專案,也是上面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