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鬧那麼大,你說怎麼辦吧?”見親爹半天不出聲,張漢東問了一句。 張慶海張口唾沫亂飛:“什麼怎麼辦?既然我到這裡來了,他們在家裡鬧關我屁事。” 張漢東被他的不負責任氣得難受:“你可真會甩鍋,自己惹那麼大的麻煩拍拍屁股跑了,把一副爛攤子扔給別人不管了?” “我是你爹,我有事你們都該幫我。”張慶海說話從來都是理直氣壯。 “行,你不負責任,我是你兒子,兒子隨爹,你會甩鍋我也會,比你還不負責任。” 張慶海見他有恃無恐地模樣,莫名心慌起來說:“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讓秦紅梅把咱們在京城的地址給他們,讓他們找到這裡來,冤有頭債有主 他們找的是你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張慶海一聽便心慌了說:“你不要胡來,我是你爹,你不能這樣對我。” “再不然,呵呵.........”他笑著看了看招待所的屋子說:“這間房我就交了一天的房錢,明天你不交錢就會被人家趕出去,我也不管了。” 張慶海目瞪口呆看著兒子,隨手摸起凳子就要砸人,張漢東退到門口指著凳子說:“一個凳子五十塊,你要是砸我現在就走,你想清楚,自己賠得起嗎?” 張慶海手裡的凳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董梅忽然站起來說:“你不用演戲給我看,你不就是看我們娘倆不順眼嗎?行,我們走就是了,張慶海,我這帶著你兒子,出了這個門就死給你看。” 張慶海立刻狗腿子一樣跑到她面前說:“董梅,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董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控訴說:“你在我家跟我說的天花亂墜,說你家裡有錢的很,只要我跟你生個孩子,以後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你真是屁眼子嗑瓜子——怎麼張得開嘴的;我也是屁眼子吹喇叭——當時咋響(想)的,被你日哄著來看人臉色......” 張漢東接連聽說兩位聞所未聞的歇後語,不由感嘆皖北婦女驚人的詞彙量,也不知道打哪學來的,上輩子這女人不聲不響,總是暗地裡唆使張慶海跟自己鬥,今天赤膊上陣,估計也是著急了。 張慶海惱恨地說:“狗東西,誰讓你惹你姨生氣的,給我出去。” 一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張漢東只好走出來,屋裡傳來董梅連哭加唱的哭聲。 張慶海也跟著走出來,姿態也放低下來愁眉苦臉地問:“現在怎麼辦?” 張漢東沒好氣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去,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想辦法。” 張慶海忽然換了個樣子,可憐巴巴地說:“你不會不管我吧,我們沒有錢,出去就被會大蓋帽抓,我該怎麼辦呢?” 他的嘴巴從來都比骨頭硬,今天居然低頭了,這讓張漢東有些驚訝,可轉念想到他是因為外人低頭,心中更加惱恨起來。 “餓不死你。”說完見張慶海眼巴巴看著自己,伸手作勢要錢的樣子,氣惱地轉身就走。 “我身上沒錢,你可不能不管我呀。”張慶海在身後大聲囑咐了一句,張漢東忽然有一種,自己才是爹,張慶海是兒子的奇怪感覺,不然他一個成年人,怎麼總會做出這樣混蛋的事。 王老頭聽說張漢東的煩惱,翻了翻白眼說:“他是你爹,你反正不能讓他餓死,慢慢想辦法吧,孩子都弄出來了,這是賴上你們了,想跑都跑不了。” 老頭一週去醫院拆線,醫生拆線確認眼睛恢復情況良好,老頭慢慢適應了光線,眼睛比從前明亮多了。 張漢東急切地問:“怎麼樣?” 老頭說:“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小子才19,怎麼瞧著像29似的。”看來他的眼睛是真能看見了,張漢東被他粗糙的關心弄得心裡暖暖的。 可緊接著,老頭仔細端詳了張漢東幾眼忽然說:“別太操心了,有的事裝裝糊塗過去就行了,人太聰明活不久的。” 感動瞬間消失,王老頭就是個毒舌,能把關心這樣表達的,可能也只有他了。 身體恢復,眼睛又能看見,王老頭回家哪都沒去,先去了張漢東那的密室裡,開啟家傳的寶貝,小心翼翼得撫摸著,張漢東瞧著有點心酸。 兩人在密室呆了很久,才走出來王老頭對忙著翻地的吳氏說:“老嫂子,這活讓年輕人幹就行,咱們一把年紀了就別做了。” 吳氏說:“在家做慣了的,閒著身子骨不得勁。” 張漢東讓家裡的保姆去準備午飯,回來見吳氏又在抹眼淚,王老頭走過來說:“你奶擔心你爸呢,那個女人孩子他們人呢?” “還在招待所住著呢,瞧著是準備在京城長期作戰了。” 王老頭搖搖頭說:“不要怕麻煩,有麻煩也不是什麼壞事,家裡處理的怎麼樣了?” “家裡倒是沒什麼事了,我爸到京城來了,他們找不到人,沒理由留在村裡。” “作孽呀......”老頭嘆了口氣又說:“這件事總是要解決吧,你爸總不能一直住在招待所?” 張漢東有些煩躁地說:“這不是一直沒想到解決辦法嗎?” “從前的大戶人家,經常會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