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壯漢應該不是後湖村的,不然張漢東應該認識,他這樣一說,那幾人遲疑了片刻,婦女一下衝到張漢東面前大哭說:“張老闆,你快救救我兒子吧,他是被人冤枉的。” “大嬸你彆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你兒子是誰,他怎麼了,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婦女看了看左右,那幾個壯漢訕訕地要往外走,張漢東說了一句:“你們都不要走,把話說清楚。” 那幾人還想硬往外闖,秦西林一揮手,過來好幾個年輕人把他們團團圍住說:“耳朵聾了,漢東的話你們也敢不聽?” 在後湖村的地界,張漢東的話比什麼都好使。 張漢東這才對婦女溫和地說:“大嬸,現在沒人打擾你了,你說吧,怎麼回事?”之所以問事,是因為在當地有個傳統,人們如果遭受了冤屈沒有地方申訴,就會找最有本事的那個為自己出頭。 當然這件事的前提你要是受害者,張漢東倒是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大家心中能幫人伸冤的能人。 一幫婦女對吳氏說:“看,漢東多威風啊。” 吳氏這時候又因為孫子本事大,心中無比自豪。 婦女估計吃了不少苦,恨恨說道: “我兒子叫馬金良,是馬家溝的,他在萬家電器廠上班,一個月前下班回家的時候,被馬連山兄弟帶人攔住,非說他偷了廠裡的東西,被他們帶到廠保衛科,我家金良是老實孩子怎麼會偷東西,跟著他們進去保衛科,他們弄出一個電飯鍋,一個電吹風,說是從我兒子身上翻出來的.....” “電吹風也就罷了,電飯鍋那麼大,你兒子怎麼裝在身上的?”原來是家電廠的問題,怪不得這婦女來找自己。 那婦女也說:“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天還有點熱,就是電吹風在身上也裝不了,他們就是在故意冤枉我兒子的。” 張漢東奇怪的問:“你兒子跟他們有仇。”他問著話,眼睛無意看了小芳一眼,小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那婦女說:“我們怎麼敢得罪他們,不過是因為我兒子才娶了媳婦,新媳婦人長得太漂亮,馬連山那個畜生起了歹心才害我兒子。” “馬連山?”這名字感覺很熟悉的樣子,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秦西林提醒說:“漢東你忘了,馬連山馬連海兄弟倆是你嫂子小芳孃家的兩個哥,他們倆現在一個是家電廠保衛科科長,一個是保衛科副科長......” 家電廠保衛科?還當上了科長?就小芳他哥那兩塊料?怪不得小芳反應這麼大。 現在的張漢東已經有了些城府,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想法,對秦西林說:“西林哥,麻煩你派個人把馬立本廠長找過來。” 秦西林隨手指著一個人讓他去找馬立本,張漢東這才問婦女說:“嬸子你接著說。” “馬連山那兩個畜生,把我家金良送去蹲班房,回頭就上我家門找我兒媳婦,逼我兒媳婦陪他倆睡覺,不然他們就要金良一輩子蹲勞改出不來,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天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張大老闆,我對天發誓,我要是說一句瞎話,出門讓汽車撞死,喝水被噎死...”那婦女賭咒發誓,小芳在一邊尖叫說:“死老婆子你胡說什麼,我撕爛你的破嘴,快滾別在這胡沁。” 張漢東的眼睛冷冷看過去說:“嫂子,你急什麼,有理沒理問一問大夥不就知道了,你還不是皇帝呢,別人說句話都不行?” “她在冤枉我哥你聽不到嗎......”小芳最在乎的就是孃家人。 “馬小芳,我說了讓你閉嘴聽見了嗎?”小芳被小叔子的眼神嚇到不行,悻悻地不再開口,張漢東說:“大嬸你先別急,等馬立本廠長到了再好好說,你先歇會。” 回家見到熟悉的人本來高高興興,卻被這檔子事弄得氣氛尷尬,家裡不斷有人過來,沒多久張學文和張泥鰍也一起回來,張漢東站起來招呼說:“你們來了,都坐吧。” 張泥鰍見氣氛不對勁,招呼了一句,也安靜地坐在一邊,又一會兒,馬立本和張青山兩人也走進來,進來就跟張漢東抱歉說:“漢東,都怪我不好,你回家一趟就遇到這樣的糟心事。” 張漢東眼皮子也不抬說:“馬廠長,這件事怎麼個情況,不如你說說看吧。” “漢東,這件事我知道,當時是馬連山跟我說,馬金良偷廠裡的東西被他們抓了現行,要把他送到局子裡去了,我沒多想,就沒管這件事......” 那婦女一聽氣得大叫,張漢東繼續說:“老馬,你應該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件事,說說吧。” 馬立本說:“漢東,你想知道什麼能不能明說,我真不知道......” 張青山說:“老馬,漢東是問你,馬連山馬連海兄弟是怎麼當上保衛科長的這件事,你還不明白嗎?” 馬立本面上一呆,不由看向了小芳,小芳的臉卻別向另外的方向,他只好一咬牙說:“當時廠里老丟東西,我認為是保衛科不作為,就把他們全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