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一見張漢東開口,莫名感覺到不好,雖然並不知道親二叔要說什麼,他立刻大聲阻止叫道:“二叔。” 張漢東奇怪說道:“怎麼,我還不能說話了?” 小明賠著笑臉說道:“你們大家又不熟,沒那麼多話說,二叔,要打要罵您衝我來,跟耿爽沒關係,她懷著我的孩子呢,您別嚇著她。” 王老頭陰陽怪氣誇獎了一句說:“真不愧是姓張的爺們,說話就是有種,我說老弟,你後繼有人了。” 張漢東怒道:“行,既然你張小明有種,那我就成全你,你給我過來。” 小明的眼珠子嘰裡咕嚕轉了許久,見劉軍若無其事佔據了所有逃路,他只能乖乖走到二叔面前說:“二叔,我過來了,你侄媳婦還在旁邊呢。” 他是在提醒張漢東給他留點面子。 張漢東踢出了一個板凳然後說道:“行了,趴這上面吧。” 小明不願意,腆著臉商量說:“二叔,你還真打啊,打小你就最疼我,一定不捨得打。” “劉軍,給我按住他。” 劉軍慢慢靠近說:“爺們,你可不要為難我,我手腳沒數,傷著你就不好了。” 小明乖乖被他按在凳子上,張漢東順手抄起邊上的一根棍子,舉起來朝著屁股狠狠打下去,小明發出一聲慘叫,這一聲讓張漢東更加憤怒,揮舞著棍子沒命地打。 王老頭一開始還笑呵呵的,但是見小明的屁股上血忽淋啦,大聲叫說:“玩笑歸玩笑,你還真要把他打死呀,張漢東你給我住手,快住手。” 張漢東還是不停,女孩耿爽在一旁不敢開口,王老頭忽然趴在小明身上說:“姓張的,你好狠的心,要打就連我一起打死吧,” 張漢東喘著粗氣說道:“王老頭你給我讓開,不然我真可能連你一起打了。” “有種你連我一起打死。”王老頭趴在小明身上不願意下來,他大聲叫小明的名字,可是孩子根本沒聲音,王老頭又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兩個孩子送醫院?” 張漢東扔掉棍子對劉軍說:“你把小明抱到車上去,我跟女孩說幾句話。” 耿爽冷冷說道:"你們這些封建家長,破壞戀愛婚姻自由,你打死他我也不活了,你一連害死了三條人命,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的冷靜讓張漢東有些意外,如果是後湖村的女人,這時候早已經撒潑罵人了。 “你們年紀還小,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險惡,如果我現在放任你們不管,那是對你們人生的極其不負責任......” 沒等他說完,耿爽就打斷他說道:“說完了沒有,每個大人都是這樣的陳詞濫調,聽都聽得耳朵里長老繭了,我們的人生是我們自己的,誰也管不著,你使勁打吧,張明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張漢東被她邏輯嚴密的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深深感覺到年紀的差距和無力感,代溝這個詞第一次具現在現實生活之中。 這個年紀的孩子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當回事,但是自己又不能不說, 就像一個長輩看著自己的後輩要走向歧途,想要勸阻對方根本不聽,還告訴你,即使是錯的他們也要往下走,走錯了大不了回頭重新再來,也是一種自己的人生經歷。 一時間張漢東差點被她說服了,但他很快明白過來,這件事的主導者不是他,而是耿爽的家人。 他和王老頭兩人對視了一眼,苦笑說道:“耿爽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有件很關鍵的事你知道嗎?” 耿爽不屑地說道:“大人就喜歡故弄玄虛,不過就是想分開我們倆,你說吧,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跟張明分開的。” 張漢東咂咂嘴,滿腦子無奈,簡直就是有理講不清、雞同鴨講的感覺,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 你說東她說西,你說打狗她要攆雞。 不過他還是決定說出來:“耿爽,小明跟你說他多大?” 耿爽隨口答說:“他說他十七歲,只比我小一歲,有什麼問題嗎?” 這小子果然說謊了,張漢東滿嘴苦澀說道:“那我得告訴你,他才十三。” “啊......啊哈哈哈,真不愧是我耿爽看重的男人,這麼小就這麼有男人味,十三歲就整天讓我叫他哥,我這是找了個未來的潛力股呀,哼,回頭我知道了看我不去笑他。” 張漢東和王老頭都被她神奇的腦回路給震驚了,都以為耿爽聽完會懊惱的要死,被一個臭小孩給騙了,誰知道結果完全不一樣,那女孩看起來居然像是更興奮了。 耿爽對兩人的反應不屑一顧說道:“我可佔便宜了,我男人才十三,那不是說他還會長高長大,張明現在就這麼好,再等幾年那還得了,哈哈哈哈,發了發了。” 年輕姑娘的腦回路永遠和正常人不一樣,她對小明的年紀居然只有驚喜,完全沒有受騙上當的感覺。 她像是瘋了一樣,跳下床就要往外走,張漢東說:“你等等,張明的屁股被打爛了,要去醫院包紮,你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要去,我男人被打了我這個當妻子的當然要去照顧她......” 張漢東忽然懷疑這姑娘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