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女孩還是不開口,張漢東又柔聲說:“餓了沒有,我讓人準備了點吃的,等會送到你房間裡來自己吃。” 直到燕子答應了一聲,他才笑了笑走了出去。 一會兒張泥鰍和張青山端了酒菜過來,張漢東臉色輕佻地打趣說:“喲,老情種來了,聽說你家小老婆給我生了個兄弟,怎麼不抱過來給我們瞧瞧?” 張青山忙閃在一旁,唯恐殃及池魚。 張泥鰍老臉一紅說:“別取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有了......” 只有掛在牆上的男人才會消停,就連張泥鰍這樣的老貨,有了倆糟錢,居然也跟朱大剛學,在外面養了個小的。 “你可真是老當益壯,不過那孩子你最好帶到大醫院做個檢查,到底是不是你的還說不定呢,別到時候給別人養孩子,出力還戴綠帽子,當個便宜王八爹。” 張漢東的位置高了,嘴已經消停很久了,但是見了張泥鰍就忍不住刻薄起來,張青山卻說:“張泥鰍,漢東願意說你,趕緊找個地方樂去吧,換成別人他才懶得張口。” 說實話他很羨慕這兩人的關係,但是沒辦法,人家是患難的交情,這一點自己永遠比不了。 張泥鰍求饒說:“兩位祖宗,給我留點臉吧,好不好?” “現在要臉了,從前幹啥了,管不住胯下的二兩肉,被一個小輩說在臉上,要我說你就是活該。”張青山的嘴也不含糊。 喝了兩杯,張泥鰍說:“剛才把你爸接回來了,為了不讓他煩著你,沒讓他回家,給安排在招待所了。”張泥鰍沒說的是,張慶海一路都在罵兒子,那叫一個難聽。 張漢東說:“管他做什麼,凍死才好呢。” 張泥鰍兩人都知道他在嘴硬,陪他喝了幾杯,勸了一會也就回去了。 後湖村風平浪靜,有人卻是一夜沒睡。 張漢東扔下四個斷腿的無賴走了,丁秋香嫌棄地說:“把他們都扔出去吧,別在這礙眼。” 幾個無賴地痞不敢開口,倒是毛禮榮說:“不行,這是張漢東故意扔給咱們得,如果咱們不管,他一定會對咱們更加惱火。” 被人威脅了,還要替人收拾爛攤子,毛禮榮只能捏著鼻子認。 於是幾個地痞就被送去醫院治療。 但是毛禮榮也沒想到,張漢東並沒有就此罷休,報復來的如此之快又這麼爆烈,以至於現在他聽到電話就心驚肉跳,因為來電話的不是退貨的,就是取消訂單的,一夜之間紅紅火火的包裝廠徹底停產。 先是馬立本直接打電話給他,宣佈單方面取消了雙方的合作,對於這個毛禮榮有心理準備,因此並沒有很意外,但他還想爭取一下: “馬廠長,咱們合作這麼久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親自向張老闆認錯,再說,這裡面還有吳局長的面子,我請他出面可以嗎?” 馬立本說:“毛廠長,吳局長的面子只怕不夠,反正萬家廠就是這樣了,我只是告知你一聲,不是和你商量,你心裡有數就行。” 毛禮榮急了說:“馬廠長,你們不能這樣,咱們可是簽過正式合同的,我到時候會去告你們。” 馬立本笑了說:“歡迎,毛廠長你請隨便吧。”說完啪地掛上電話。 毛禮榮憤怒地把電話扔在桌上:“姓張的,你欺人太甚?” 但是他的憤怒對張漢東來說,就和螞蟻的憤怒一般,聽不見也不會在意。 毛廠長並沒有多麼驚慌,萬家小家電廠雖然是包裝廠最大的客戶,失去了這個客戶,他重金上馬的裝置就會因為訂單不夠,導致流水線不能開足生產,但是他還是十分鎮定, 因為他還有一個僅次於萬家廠的大客戶手上有很多訂單,只要商量一下,對方所有的訂單都交給自己,完全可以度過這場危機,他相信自己有這個面子。 可還沒等他打呢,電話鈴卻又響起來了,還以為會是馬立本,他怒衝衝接起電話生硬地說:“馬廠長,你們太不厚道了。” 電話裡不是馬立本,而是現在毛禮榮最重要的客戶,沒有寒暄對方冷漠地說:“毛廠長,咱們得合作取消了。” 這是包裝廠的第二大客戶,簡直就是最後的依仗,毛禮榮頓時慌了手腳說:“老段,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可千萬不能跟其他人一樣啊,你知道的,我全部身家都在包裝廠裡,你這樣一來,是讓我死啊。” 電話里老段冷冷說:“你死你活跟我有什麼關係,老毛,我佩服你的膽子,敢打他家的主意,不過也對,玩好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但是玩砸了,就要重新變回窮光蛋了,真是好氣魄,佩服佩服。” 他說著啪地掛上了電話,毛禮榮的心跟著涼了。 丁秋香小心翼翼走進來問:“老毛,你怎麼了?” 毛禮榮的怒火頓時朝老婆傾瀉說:“都怪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如果不是你作死去招惹張漢東,包裝廠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辛苦了一輩子才過上的好日子,都被你這個女人給毀了,你怎麼不去死?” 丁秋香冷笑說:“姓毛的,你別在這裡裝好人,當初商量這個法子的時候,你可是舉雙手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