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民看到來人,臉色卻不太好看。 因為這幾個人是當初陪張漢東去香江的那幾個,交情不一般,張漢東走的時候,還一再交代過,讓蘇天明和茅子義他們留在廠裡當安保人員,而且給的工資還很高。 可是蘇天明這幾個,在他看來是桀驁不馴,不聽自己的話,跟劉明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讓他們走了。 現在張漢東才來,蘇天明就出現了,這說明什麼,他們還一直關注著這裡,今天是幹嘛來了,分明是給自己上眼藥來了。 蘇天明說:“老闆,在這裡碰上,肯定是專門來找你的。” “哦,正好咱們好久沒見,找個地方坐坐,你再慢慢跟我說。” 張漢東可是人精,從面前幾個人的反應來看,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也沒責怪張為民,而是要他一起過去。 張為民更覺如坐針氈,身上的傷都感覺不到了,他從沒想過,明明張漢東比他小那麼多,說話聲音也不高,可為什麼總會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劉明卻奇怪得問說:“咦,蘇天明,你們去哪了,我找了你們很多次都沒找到。” 這幾句透露出很多資訊,無論是劉明還是張為民都有能力不足的問題,張為民很可能還嫉賢妒能,至於劉明,純粹是年輕能力不夠。 張漢東清楚記得,他當初就跟張為民說過,讓蘇天明他們四個都留在廠裡工作的,以後自己再去香江,還要他們跟著過去。 蘇天明笑嘻嘻說:“你劉廠長貴人事多,不用在意我們。”劉明鬧了個沒趣。 張漢東不動聲色說:“好了,既然大家很久沒見,就別在這裡說了,為民你給找個好點的館子,咱們大家好好聊聊。” “好。” 張為民不敢說什麼,走在前面,見張漢東和蘇天明聊得火熱,劉明再遲鈍,這時候也發現了問題的不對,他拿眼色去問張為民,張為民沉著臉不答應他。 儘管心裡再有情緒,張為民還是找了個不錯的地方,大家都坐下來張漢東問說:“天明,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能看出來蘇天明過得一般,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裳,蓬頭垢面和張漢東第一次見的樣子完全變了。 蘇天明說:“老闆,我們就在附近的工地打零工,算不上什麼正經工作。” 張漢東只是哦了一聲,並沒繼續說這個問題,而是扭頭問張為民說:“為民,你負責廠裡的安保是吧,你要管的事太多太雜了,顧不過來吧。” 張為民只好咿咿吖吖地說話,張漢東今天沒把話說到明處,就是給他面子了,不然他趕走蘇天明幾個,結果廠裡安保卻出事了,他這個廠長難辭其咎。 張漢東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通知他要讓蘇天明回來,如果沒出事,他還能說個不字,可現在有他反對的份? “嗯,是的。” 張漢東聽完又看向蘇天明笑說:“天明,以咱們的交情,客氣話就不多說了,我想請你回來繼續看著廠子,行不行?” 茅子義一直沒說話,這回忽然高興得說:“我就說吧,張老闆多仁義,只要看到咱們過得不好,一定會讓咱們回來的。” 蘇天明說:“老闆,我聽你的,你讓我回來我就回來。” “好,為民你別有想法,廠子大了事情多了,你手頭要做的事已經不少了,廠子的安全問題需要天明這樣的人,在我心裡,你們大家都是一樣的。” 不知不覺,張漢東覺得自己跟這些經歷過很多事情的朋友說話時,不覺用上了心機,這或許是一種成長吧,說話必須要面面俱到。 張為民說:“讓他來唄,我沒多想。” 蘇天明給他端了杯酒,又敬了張為民和劉明,放下杯子說:“張老闆,今天我來實際上是有事要告訴你的,說實在的,即使你不讓我回來,我也會告訴你。” “哦,什麼事?” “楊樹林最近在找廠裡的麻煩吧?”聽到他說這個,張漢東立刻問道:“你知道原因?” 蘇天明看向張為民說:“楊樹林找廠裡的麻煩,大家都覺得是他看廠裡不順眼,其實不是的,他是為了一個人。” 這下就張為民也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廠裡是不是有個叫花桃的女人?她當初是楊樹林酒店裡的最火的姑娘,聽說現在她去咱們廠裡工作了。” 原來是為了那個花桃? 張為民聽完再也忍不住了,忽地站起來指著蘇天明罵說:“你胡說,花桃就不是那樣的人。” 蘇天明毫不在意得說:“是不是你回去問問那個女人不就行了?” 劉明貼在張漢東耳朵裡說:“哥,你別信蘇天明的,花桃姐是好人,她喜歡為民哥,才跟他一起來廠裡工作的,當時為民哥怕她辛苦不讓她幹,她還不樂意呢。” 他說話總是說不到點子上。 張漢東說:“為民你先不要急,天明還沒說完呢。” “天明,這件事你覺得該怎麼解決?” 張為民聽到這裡忽然著急起來,唯恐蘇天明嘴裡說出什麼話來,但是蘇天明說:“事情到這一步了,哪怕花桃願意回去,楊樹林也不會願意放過咱們,我覺得,只能硬碰硬。” 張漢東說:“做生意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