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因為更換了新領導,回去市裡召開歡迎會,張漢東被新領導邀請必須參加今天的大會。 工作人員的面孔就像春天溫暖,他享受到了從沒有過的接待禮遇。 只不過開會的時候,很多人不斷扭頭過來看他,甚至還指指點點,張漢東很客氣地跟每個人招呼。 新領導叫於光明,人很友善,會後客氣的邀請張漢東去他辦公室參觀,原來的領導調走,辦公室劉主任還留在這裡辦公。 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再次面對張漢東時,再也不敢拿大。 那位不配擁有姓名的上司,是怎麼走的?而且走的那麼快,還不是因為得罪了眼前的這位。 錢多到一定程度,質變就會發生量變,知道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大投資公司的外商後,就連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透著貴氣。 所以他今天的態度就要熱情多了。 張漢東並沒有得意張狂,還是很客氣的招呼說:“劉主任,以後多關照。” “應該的,應該的。”劉主任看了看新領導,慌張的答應著。 於光明說:“張老闆,以後我們工作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千萬告訴我,我們一定立刻改正。” “不敢不敢,市裡對我們廠很幫忙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於光明說:“張老闆,我和你一見面就覺得咱們很有緣,才調到這裡壓力很大呀,特區工作特殊,我才來工作,以後還需要你這樣的企業家大力支援。“ “就怕我幫不上您什麼…”張漢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和他打著太極。 於光明暗叫他小狐狸,直奔正題說: “我來之前省裡指示我,一定要全力配合你們的需求,爭取早日把貴信託投資公司的資金落地,作為我個人,希望你能幫我,” 張漢東聽完有些驚愕,級別不低的官員說話這麼直接嗎,就這水平? 這樣說話是要把人逼到牆角沒有退路? 但是他可不是表面看起來的十幾歲青少年,聽完一笑說:“於領導,投資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上馬專案也需要經過全體股東同意,馬上落地很有困難,不過…” 說著他頓了頓才又說:“我們會盡快考慮上新專案的。” 於光明居然也沒生氣,反而堆起笑臉說:“應該的,應該的…”他似乎沒有一點不快。 張漢東把他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站起來告辭說:“領導,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好,我送送你。” “不麻煩了…”可於光明還是堅持送他,張漢東走了幾步回頭,見於光明還站在門口,明白自己又得罪人了。 回到磁帶廠,他讓茅子義先帶那對爺孫去吃東西,又把張為民他們召集起來說: “為民,劉明,彩電廠就要上馬,我需要有人幫我去那邊監督財務,讓為民過去最合適,劉明以後你自己管理磁帶廠,有沒有問題?” 張為民說:“老闆,我沒問題。” 劉明卻苦著臉說你:“我能行嗎?廠裡這麼多人…” 如果是才來這邊,張漢東這樣安排他能樂瘋,可在這已經呆了這麼久,管理工廠哪有那麼容易,他覺得心裡發虛。 大黑是啞巴,平時在廠裡做做簡單的財務,管理廠子是一點幫不上忙的。 他話音才落,花桃端水進來說:“劉明,你行的,到時候從廠裡提拔幾個工人上來,你只要管理他們幾個難道還不行?不要凡事都自己上,累死也做不好事。” 張漢東聽完很驚訝問:“花桃,你怎麼懂這些?” 花桃說:“平時多留意就會了,管理工廠說到底還是管人,只要明確每個人上班要做什麼,廠子就亂不了。” 這簡直就是無師自通的管理能人。 張漢東眯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在這個當口開口說話,能是什麼意思?是在毛遂自薦?只是,她值得相信嗎? 而且一個女人的企圖心是不是太強了些?張漢東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何況還不瞭解她 可是交給劉明,他獨立管理好幾百人的廠子實在勉強,一時間似乎沒有別的辦法,除非他自己留在這。 現在離紅霞說得半年之期還有一個多月,留在這裡實在擔心會發生意外的危險,羊城的槍擊陰影還在。 他轉向張為民問:“為民,你今年多少歲了?” “二十六。”張為民不知道他話題為什麼轉得這麼快。 張漢東說:“你和花桃的麻煩也沒有了,你年紀又不小了,是不是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張為民這個老色胚居然臉紅了,反倒是花桃大大方方地說:“老闆,我和為民商量過了,今年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們就結婚。” “是嗎,以後我不是要叫嫂子了?張為民,你瞧你那慫樣,真該跟嫂子好好學學。” 張為民覺得這一聲嫂子,又把自己和張漢東的關係帶回了後湖村那種淳樸的關係。 劉明也跟著道喜。 等大家的情緒平靜下來,張漢東說:“既然咱們都是一家人了,花桃,從今天起磁帶廠廠長就由你來做,劉明,你還跟從前一樣。” 他還擔心劉明對這個安排不滿,可劉明滿臉高興的說:“太好了,嫂子來我就不怕了。” 花桃沒好氣地說:“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