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瓶又被她男人打了,她倒在地上邊哭邊大聲咒罵,張口吐出兩顆帶血的牙...... 狗蛋在一旁冷漠地看著並不上前去安慰,有人問他:“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媽被打成這樣你不心疼?” 狗蛋說:“我媽說過,這是他們大人的事,我是小孩子不摻和,再說他們打一回就好了,不要緊。” “你這孩子胡說呢,你媽被打得那麼重。” “以前我爸打我時,我媽喜歡在一旁加油助威,喊著讓他使勁打、打死我,還會把棍子掃帚遞到我爸手上說:用這個打的疼。” 勸他的人聽完就說:“那怎麼一樣,你媽是為你好。” 狗蛋一個五歲的孩子卻冷笑說:“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以前我媽捱打,每次我都會撲上去用身體保護她、去打我爸,我媽還怪我說我不該打我爸,不能打,打了就是不孝,她有錯我爸才打她的。” 眾人啞然,狗蛋是個很成熟的孩子,不像普通孩子什麼都不懂,聽他這樣說,都不知道該怎麼批評他。 “你知道我媽今天為什麼捱打嗎?”狗蛋仰起頭問大家。 張漢東本來想上去拉架,聽了狗蛋的話卻停下來問:“他們為什打架?” “那是我媽該打。”狗蛋語出驚人。 銀瓶在一旁聽了,爬起來揮舞著巴掌要來揍人,張漢東忙攔住她說:“嫂子,狗蛋還小呢,你別打壞了。” “我怎麼生了個這樣的玩意,從小就這麼壞,長大還能指望的上,不如趁早打死算了。” 狗蛋在一旁冷漠地說:“今天我奶奶想回孃家看看,我爸要騎腳踏車送她,我媽說:這麼大年紀還不消停在家待著,下雨天路那麼滑摔死了怎麼辦?你想全村吃席嗎? 我爸說:閉上你的臭嘴吧,我娘願意去哪就去哪,管你屁事;我媽就說;摔死她才好呢,正好給家裡省口糧食。” “我爸被她說發火了,抬手給她個大嘴巴子,噼裡啪啦打了幾巴掌又抬腿踹了兩腳,我媽牙才被打掉了,她哭了。” 張漢東和旁邊的人聽了,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勸,聽狗蛋這麼說,銀瓶被打得一點不虧,這不是在拱火嗎,是個男人聽了也受不了。 整天看他們兩口子吵架打架,都說他們是歡喜冤家,原來是這個原因鬧起來的。 一個女人長期被家暴,不一定完全是男人的原因,她自己本身可能有不少問題。 銀瓶兩口子的戰爭還沒結束,她對張進步張牙舞爪說:“張進步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今天你要不打死我,你就是狗屌日的,你打死我吧,來呀打吧。” 張進步被刺激得更加惱怒了,揮舞著拳頭快步朝她衝過來。 張青山的大兒子張石頭看不下去,跳過來擋著不讓他再打人,張進步邪氣上頭把張石頭一起給揍了,但是他是個瘦猴,張石頭身子壯實得像頭牛,反手把張進步踢了幾腳。 之前被打的銀瓶忽然竄過來,兩隻手去抓張石頭的臉說:“你憑啥打我男人,我打死你。” 張石頭氣得不輕說:“我不是怕你被打壞,過來拉架嗎?” 銀瓶說:“我自己家的事用得著你管,我男人就是打死我跟你有啥關係?要你操什麼閒心?” 張進步也在一邊說:“張石頭你給我等著,我們兩口子打架跟你有啥關係,你是支書的兒子就了不起嗎?” 張石頭氣得轉身就走:“死女人,下次你們再打架我再幫忙就是狗,你這樣的被他打死也是活該。” 可他沒想到,他才轉頭,張進步就對銀瓶說:“都怪我不好下手有點重,你下次別惹我行不行?” 銀瓶說:“怎麼能怪你,我也不對,你打得對。” “你牙掉了,等我以後掙錢了,給你裝兩顆大金牙,一張嘴閃瞎大家的眼。” 剛才還像仇人的兩個人轉眼就和好了,好得蜜裡調油,這神一般的轉折,讓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 狗蛋冷漠地從他們身邊走過,走到張漢東家叫燕子姑姑。 張漢東咂咂嘴回到家,看到秦紅梅和小芳兩人正把一塊塊破布抹上漿糊,按在桌上,當地人做鞋都是如此,破布曬乾剪成鞋底形狀,再用大針密密麻麻地納上一遍,就是結實的鞋底。 電影裡婦女開會納鞋底就是這個。 小芳說:“漢東你快過來,紅梅說要給你做鞋呢。” 秦紅梅聽完滿臉通紅,嗔怪叫了一聲:“嫂子。” 小芳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們遲早是一家人。” 秦紅梅羞愧難當,轉身走進屋裡,門外小芳和吳氏看著張漢東微笑起來,張漢東說:“嫂子,你快生了這種活別幹了吧。” 小芳說:“也不費什麼力氣,你哥來電報說他在深城走路特別費鞋,我得多做幾雙寄給他。” 說著秦紅梅又從屋裡走出來,來到張漢東面前說:“你站著別動,我照著你的腳剪個鞋樣子,” 小芳說:“紅梅手巧,量的最準了,她做得鞋也好看。” 張漢東呵呵笑著說:“謝謝紅梅。” 秦紅梅讓他脫掉鞋腳放在紙上,抓著他的腿蹲下來,拿粉筆在沿著腳畫了個形狀,手指碰到腳,張漢東忽然像是被電了一樣渾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