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東只問了綵鳳一句話:“姐,你覺得朱朝陽真能給你幸福嗎?” 綵鳳的臉上立刻露出幸福的光彩,肯定地說:“能。” “那行,你跟他說吧,你可以跟他去京城。”就衝著大姐提起這個人便情不自禁地笑了,京城之行就是值得的。 “嗯。” 雖然看起來比較草率,而且是跟比自己年紀小的弟弟商量,可綵鳳覺得似乎應該這樣。 張漢東相信大姐的判斷,她吃了太多的苦,跟朱朝陽也相處了很長時間,看人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漢東,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進京的前一天,綵鳳忽然提了這個要求,她臉上的表情擔心又歡樂,朱朝陽楞了楞,跟著出言邀請說:“是啊,你也一起去吧,我家在京城,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到處轉轉。” “好。”張漢東立刻明白大姐的意思,她害怕了,這時候希望有家人在身邊支援自己,這是女孩子最脆弱的時候,當然義不容辭。 然後綵鳳就開始張羅進京的事,這件事吳氏知道了,專門從鄉下進城來交代孫女。 朱朝陽叫她,吳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招呼,拉著綵鳳進屋去,坐在凳子上看她收拾包裹忽然問:“第一次上人家門,你準備帶些啥東西去?” “四瓶茅臺,還有漢東幫著買的兩條外菸,我還想把漢東給我買的手錶送給他媽,到京城後再買些水果糕點什麼的應該夠了。” “買這些東西,都是誰花錢?” 綵鳳一愣,語氣不自然地說:“這些都是漢東平時買回來的,沒花錢,進京後再買東西是我出錢。” 說著見吳氏的臉色陰沉下來,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忙解釋說:“他家條件不好,我......” 吳氏說:“條件不好就不要買那麼貴的東西,你這次去,瞧著得花好幾百吧?” 綵鳳紅著臉說:“奶,我第一次登門,不能太寒酸吧?” “他去咱們家了嗎?你老子娘見他一分錢東西沒有?” “......”綵鳳覺得吳氏小題大做,她根本不知道現在家裡的條件有多好,根本不缺朱朝陽的那點東西。 “你一個姑娘家,他一分錢沒給你花,你上門卻要花那麼多錢,你這是倒貼呀,我問你,這次去京城的車票誰買的?” “是漢東......” 吳氏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的腦門說:“你看著精明,怎麼這麼糊塗,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人家只會說,大家快來看呀,老張家的姑娘找不到男人了嗎,倒貼那麼多錢,上杆子巴結人家,你一個姑娘家,名聲還要不要了?” 綵鳳似乎這時候才察覺問題的嚴重性,小聲問說:“奶,那我該怎麼辦?” “什麼都不用辦,漢東給你準備的東西都不許帶去,就去供銷社買四包咱們當地的果子,你別不好意思,回頭問他,你們帶弟弟進京,難道還要讓弟弟給你們花錢買車票,這錢也必須讓他出。” 綵鳳正陷在情愛裡,聽到這裡很不認同奶奶的做法,覺得弟弟這個出錢的都沒說什麼,是吳氏太計較,而且帶去的東西太少,拿不出手。 吳氏見了說:“你不要糊塗,這件事聽我的就這麼辦,哪怕漢東問了你告訴他這是我說的。” “奶奶......” 吳氏見她還不情願,臉頓時拉下來說: “咱家的錢都是你兄弟辛苦掙來的,憑什麼倒貼別人,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聽我的準沒錯, 別人把你當回事,你兩手空空去他們也會熱情歡迎你,別人不歡迎你,你就是把金山銀山送給他們,他們照樣看不上你。” 綵鳳覺得感情是純粹的,不應該用金錢來衡量,還是不太情願聽老太太的。 吳氏說:“第一次上門女孩子得端著點,到地方別像沒幹過活的賤命丫頭,啥都搶著幹,現在幹了以後那些活都能黏到你身上,車票的事你不好意思說等會我跟他說去。” “奶,不用了吧,去京城的火車票,每人就九塊錢。” “我看你糊塗了,九塊以前咱們家一年也掙不來,就不是錢了?” 吳氏說完起身走到外面,朱朝陽正在店裡忙活,見她過來忙恭恭敬敬叫了她一聲,吳氏說:“小朱你跟我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張漢東不明所以就說:“奶,你找朱大哥什麼事,要不跟我說吧。” “沒你事,你別聽了。” 她帶著朱朝陽走進院子,綵鳳焦急地等在門口,擔心朱朝陽會不會因為奶奶的話生氣。 “小朱啊,綵鳳明天就要第一次去你家了。” 朱朝陽不明所以,點頭說是啊,奶奶、 吳氏說:“你家這麼遠,按說我捨不得她,不過誰讓她喜歡你呢,這孩子從小受苦,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 “我會的,奶奶。” 吳氏說著話題一轉說:“在你們家女孩第一次上門,沒有讓女孩家花錢的規矩吧?” 朱朝陽臉一紅說:“奶,我說不讓,可是綵鳳說......” 吳氏不等他說完就制止他說:“路費也沒道理讓我家出對不對?” 朱朝陽的神色忽然平靜下來說:“我知道了奶奶,等會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