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鳳跑出門後,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身跑回屋子,在朱家人驚訝地眼光中,拿起地上的糕點才不慌不忙地走了。 朱媽媽在身後摔摔打打地罵說:“老大,這種不懂規矩的鄉下人你以後不許再往家帶,眼皮子太淺。” 綵鳳走出門,發現門口好些人豎起耳朵在聽著什麼,她笑了笑打招呼說:“大娘,還沒吃飯呢?” 那群人其實都在聽牆角,神情有些尷尬說:“沒呢,沒呢,我找狗呢,我家的狗剛才好像來這裡,怎麼不見了呢......” 她說著用同情的眼神看向綵鳳說:“姑娘,你受委屈了。” 綵鳳說:“沒事沒事,是朱朝陽同志非要邀請我過來,其實我有地方去呢。” 她說完把手裡的糕點隨手塞給說話的老太太說:“大娘,狗丟了晚點找吧,這是我從老家帶來的糕點,本來想送人的人家嫌棄,您老不嫌棄地話拿去嚐嚐。” 老太太滿臉堆笑地接過來說:“這一看就是好東西呀,還嫌棄什麼,我謝謝你了。” 綵鳳這才往門外走去。 來到街上,她忽然看著天空說:“我這是在做什麼呀。”說完低下頭,她發現自己掉眼淚了,她用奇怪地語調說:“你哭什麼呀?又沒什麼損失。” 她忽然有些慶幸,幸好來之前聽了吳氏的話,朱朝陽居然是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想到這裡,腦海裡卻忽然閃出許多兩人相處的畫面,她的心頓時亂了。 木然走到小旅館,見張漢東正好走出來,奇怪地問:“姐,你怎麼回來了?” “我......”剛才還在故作堅強,現在見了家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淚,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張漢東一見就明白了,只是站在身邊也沒勸她,等她的哭聲小了才說:“姐,有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說,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綵鳳見他什麼都沒說,忽然安心起來,兩人走到一個附近的小館子,簡陋的招牌,裡面也沒什麼客人,張漢東說:“掌櫃的,你們有什麼拿手菜,都給我們上來。” 掌櫃的是個禿頭,笑著說:“您來我這可算來著了,我祖上可是御廚出身,全國八大菜系我是樣樣精通呀,您等著,我這就給你做去。” “是嗎,那我今天不是有口福了?” 但是角落裡忽然有人說:“慢著,小夥子你可不要上當,這個死光頭才開的店沒客人,你說都上來,他真能全給你端出來。” 光頭無奈地說:“八爺您就毀我吧,我是那種人嗎?” “那可說不準。” 張漢東循聲看去,見是一個枯瘦的老頭子,眼前放著盤五香花生米,卻就著一瓶茅臺自斟自飲:“老爺子你這菜一般,酒不錯呀。” 老頭翻翻白眼說:“聽口音外地來的?” “是的。” “那八爺叫你個乖,來京城千萬別裝大頭,湯廚子,你給他們來四道新鮮菜,醬爆腰花、蔥爆羊肉,乾燒明蝦球、再來個炒青菜就夠了,不新鮮地就不要上了。” 說完才對張漢東說:“光頭今天去買菜的時候我看著了,這幾道都是今天新買的,錯不了。” “八爺,謝謝您了。” 那廚子也沒生氣,笑呵呵確認完就去做了,張漢東卻又看到牆角居然有可口可樂,馬上要他開了四瓶,那老頭不屑地說:“這洋玩意像馬尿似的,能好喝得了嗎?” 張漢東說:“老爺子您嚐嚐就知道了。” 老頭卻仰頭一杯酒說:“我還是喜歡這一口呀。” 綵鳳喝了口可樂,覺得眼前一亮,把整瓶一飲而盡,張漢東又遞過去一瓶,她接過來慢慢喝著。 湯廚子沒多久開始上菜,張漢東問他說:“老師傅您這還有茅臺嗎,我今天也想喝一杯。” 湯廚子說:“這這酒可不便宜,要十三塊一瓶,你真要呀。” 物價全國統一,茅臺在百貨大樓八塊錢一瓶,不過得要酒票,這裡有點年頭的酒只要十三塊,已經很便宜了。 張漢東開啟酒給自己和綵鳳都倒了一杯,綵鳳端起來就喝,那老頭說:“哎哎哎,這酒讓你這樣喝,可浪費了。” 綵鳳不理他,張漢東笑了笑說:“反正是進口的玩意,怎麼喝都是喝。” 綵鳳兩杯酒下肚,開始吃菜,張漢東見那老頭一直看著自己就說:“老爺子你老喜歡這酒,剩下這些我也不愛喝,乾脆我請您老吧。” 他把只倒了四小杯的酒整個遞給老頭,那老頭說:“你既然是真心的,這酒我喝一杯就行了。”他做人很有底線。 張漢東笑著說:“就衝著你老給我們點的這幾道菜,這酒您也能喝,沒有你指點,我可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那老頭說:“他這算什麼好,以前他爹親手燒的,那才叫菜,他做的就是豬食。” 張漢東拿筷子的手頓時停下來。 湯廚子說:“八爺,我這做買賣呢,不帶你老這樣的。” 綵鳳說:“我覺得這裡的菜很好吃。” 她終於願意說話了,張漢東這才鬆了口氣,不斷招呼她吃,綵鳳在人群裡吃飯,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湯廚子忽然說:“八爺您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往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