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本來以為蛋糕要停產了,可朱經理上來就問他,年前再預定三十五個蛋糕有沒有問題? 張漢東看了看大黑,忽然感覺很安心,家裡多了個壯勞力,你問我加量行不行?再多也不怕好不好。 大黑奇怪地看了看兄弟,不知怎麼,肩膀好像一下重了不少。 “朱經理,絕對沒問題,你只要把這幾天出貨的順序告訴我一聲,我保證在年二十九之前全部趕出來,蛋糕存放太久口感要差很多,最好是當天做當天吃完。” 朱經理長長鬆了口氣說:“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大黑見朱經理遞給弟弟一大疊錢,在邊上瞪大了眼睛,他回家見家裡花錢如流水,本來還擔心得不行,不過了嗎? 他還想著這幾天多賣力氣為過好年多掙點錢,朱經理遞過來的這一堆,他就是累死也掙不了這麼多。 他忽然自卑起來,張漢東沒想許多,對他笑著才走出來。 兩人來到張蕙蘭家,院子裡面正鬧得雞飛狗跳,張蕙蘭拿著根棍子追打趙小鵬,趙小鵬機靈跑到張漢東身後死活不出來。 張蕙蘭惡狠狠說:“你給我出來。” 趙小鵬說:“我不,我出來你打我。” 張漢東說:“姑,小鵬又做什麼傻事了?” “你問他。”張蕙蘭氣得不行:“昨天發成績單,我問他考得怎麼樣,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 “他怎麼說?” “他說,考得不太理想,差點沒到一百分。” 張漢東對趙小鵬刮目相看說:“行啊你,這傢伙今年進步不小呀。” “什麼不錯,今天我翻著成績單才知道,他數學就考了三十三分,我忍住氣又問他,你差多少到一百分,他跟我說差六十七,你說我氣不氣?” 張蕙蘭說完自己也笑了說:“你放開他,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他非上房揭瓦不可。” 張漢東把趙小鵬推出來說:“使勁揍,他變這麼壞了。” 吳氏看見大黑親熱得不行,兩人咿咿呀呀比劃著,直到張漢東走來,她忙把張漢東拉到一邊,張蕙蘭酸溜溜地說:“娘,我對你這麼好,你還是跟孫子親。” 吳氏說:“那是我親孫子,能一樣嗎?” 張漢東覺得吳氏今天不太對勁,果然被吳氏拉進屋裡,進去就對張漢東說:“漢東,我想回家。” 她一副委屈的表情,張漢東問:“奶,出什麼事了嗎?今年不是你自己說,要在姑家過年?” 吳氏嘆了口氣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人家再好,也不是家呀。” “你想回家就回去,反正回家也不遠,奶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吳氏欲言又止,張漢東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忙追問說:“奶,你是在生氣嗎?” 吳氏忽然落淚說:“昨天小鵬要吃擀麵條,我去麵缸舀面的時候,你姑父跟我說,別舀多了,他不餓,他還跟我說了好幾遍呢。” 張漢東很遲鈍地沒發現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直到吳氏憤憤不平說:“我天天做飯,家裡誰吃多少飯還不知道,還用得著他交代?你不餓我不餓嗎?” 張漢東聽完愣住了,那句話可能是姑父趙石軍的一句無心之言。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吳氏覺得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引起了吳氏各種不好的聯想。 “奶,你是不是想多了,姑父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吳氏輕蔑地說:“餿先生寡大夫,當老師的和當大夫的都是死摳死摳的窮酸,漢東,你帶我回家,我不想留在這裡讓別人嫌棄我吃閒飯,再說了,我來到這個家天天累死累活的幹,我沒吃他家閒飯對不對?” 吳氏說完,眼角有淚花,委屈極了。 張漢東說:“奶,你忙裡忙外誰敢說你吃閒飯,我今天就接你回家,你是咱姓張的老祖宗,憑啥受氣,走,咱們今天就回家,不在外面受閒氣。” 吳氏的眼淚頓時就開始往下掉說:“還得是自己家人親啊,女婿再好也是外人。” 張蕙蘭教訓好兒子走進來,見吳氏和張漢東小聲說話,笑著問說:“娘,你跟漢東說什麼悄悄話呢?還揹著我,” 吳氏抬頭奇蹟般地恢復了正常說:“沒說什麼。” 張蕙蘭也沒多心,拿了個東西就走出去了,吳氏又說:“你姑是我自己的孩子,對我這個娘沒說的,可她是馬大哈,家裡的事從來都是你姑父管。” 張漢東苦笑不已,住在一起久了,總是會有矛盾,吳氏來女兒家,始終把自己當成外人,所以女婿一句無心之語,就讓她很受傷。 可能還引起了老人許多聯想,這兩天估計半夜睡覺都在哭呢,偏偏姑姑粗心還沒發現。 今天終於等到了自家人來,才忍不住說出委屈。 吳氏還提醒孫子:“漢東,這件事不要跟你姑兩口子說,我不想讓她和你姑父因為我吵架,他倆的日子比以前和睦,別因為我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老人啊,真是敏感 趙石軍今天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過來叫他們吃飯時問:“娘,看來以後要多讓漢東過來,你看今天他來了你們的悄悄話就說不完,漢東不在的時候,整天也不見你說話。” 吳氏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