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衛軍是愛熱鬧的性子,張漢東趕到時,他正得意地跟一幫年輕人許諾:“你們只要跟著我幹,一年掙他個十萬八萬不在話下......” 這牛皮吹得,他有點小本事,可是想帶這麼多人一起掙大錢,還是不可能的。 但那幫小年輕不知道呀,一聽情緒頓時激動起來,嗷嗷叫著圍著他叫大哥,他很享受眾人追捧的感覺,在人群裡滿臉通紅。 好在做人很講究,看到張漢東過來,呲溜站起來說:“你來了。” 又跟他們曬張漢東的輝煌經歷:“這哥們知道不,在羊城一個月至少幾十萬的主。”朋友段位高,不也顯得自己有本事嘛。 張漢東慌忙說:“老楚你可別毀我,我只是混口飯吃而已。” 這群年輕人見他開口就露怯,立刻沒了興趣,隨便招呼一聲,便繼續自己的聊天。 張漢東樂得安靜,坐在邊上聽這些人吹牛皮。 不過楚衛軍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一會兒走來一群年輕人,這些人個個都站起來叫:“民哥。” 這個人估計很不含糊。 在這群人身後居然還發現了陳康平的身影,他也驚疑地看了看張漢東,並沒打招呼,張漢東自然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 楚衛軍忙把民哥往上首請,但是民哥並不領情,而是站在門口冷冷說: “衛軍,今天哥哥我來,有件事要跟你說,哥們從政了,家人讓我去下面當個副縣長,不喜歡我在京城胡亂倒騰,你收拾一下,回頭把本錢給我就行,今天的飯就不吃了。” 楚衛軍的小弟們一聽,這牌面也太大了吧?大家都還在街面上賺倆小錢,人家已經站那麼高了,立刻湧過來七嘴八舌地恭維。 這情形看得張漢東目瞪口呆,京城真不愧是名利場,這種段子都能出現,但是他對這位民哥的話持懷疑態度,就這種愛賣弄的樣子,是能扶起的料嗎? 但是也說不定,京城的水果然很深。 楚衛軍尷尬地問說:“民哥,你當幹部也不影響掙錢吧,是兄弟哪裡做的不對,惹你不高興了嗎?” 民哥沒說話,他身後的陳康平說:“你裝什麼糊塗,開始跟民哥怎麼說的,現在每月分給民哥多少錢?楚衛軍,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充大頭。” 他這樣一副為別人當急先鋒的樣子,讓張漢東對他的印象減分不少,原來並不是什麼高冷人設,也不過是別人的小弟而已。 這位民哥原來也只是為了錢。 民哥說:“康平別胡說。”他又扭頭對楚衛軍說:“衛軍,咱們都是哥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別的什麼都不說了,你就按我說的辦吧,我走了。” 他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楚衛軍原本的這幫人也跟著走了好幾個,剩下的七嘴八舌地說:“軍哥,什麼不做生意,這是他陳新民找別人做了,你看到後面那個沒說話的胖子沒有,那也是南方來的。” 楚衛軍臉色發青,今天陳新民來這一出,相當於他的臉被人按在地上踩,這對心高氣傲地他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人群散了以後,這邊也很快散了,楚衛軍沒有心思跟他說什麼,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交情本來就不多,甚至今天請客,楚衛軍也是順帶著請他的,張漢東自然也沒多說什麼。 告別了他們。張漢東慢吞吞走在街上,快到家的時候,抄近路走到一個巷子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一陣吵吵聲,仔細一看是幾個人在打架。 一個穿著漏洞背心的胖子叼著煙站在一旁,巷子牆角還有兩個人瘋狂對躺在地上的人連踢帶打。 地上躺著的那人用手護著耳朵和頭,被腳踹得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叫。 抽菸的胖子看著張漢東站著不走,不耐煩的擺擺手,“看什麼看,趕緊滾,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揍。” 張漢東今天本來喝了幾杯酒,不知怎麼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在農村長大的野性上頭,還能怕這些下三路的小流氓。 他也不管雙方的對錯,回罵了句:“什麼狗東西都敢來惹你爺爺。”上去一腳就上去踹到胖子心口上。 胖子沒想到對方不講武德,場面話都不交代上來就動手,被踹得直接躺地上捂著肚子喊疼。 雖然一肚子的肥油,也架不住張漢東在鄉下練出來的打架野路子。 情勢發展太快另外二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張漢這邊東得手了,又直接朝著左邊的那個人踹過去,地上的那個看得仔細,配合張漢東拉住了他的腿,只聽見哎喲一聲,他也被重重一腳給踹倒了。 剩下的一個就更簡單了,地上那夥計趁勢站起來,薅住他的兩條胳膊,把他的胸口空門全露在外面,張漢東上去又對來了胸口幾腳,他疼得倒在地上嗷嗷叫。 打了人,心裡的無名火好像一下不見了,那胖子躺在地上還在不知死活地叫囂呢:“你小子混哪裡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對於這種人張漢東本來就瞧不上眼,自然也不怵,就沒好話了,“跟我說規矩,狗東西你沒搞清楚狀況吧?要麼咱們接著練練,要麼都給老子麻溜滾蛋。“ 矮胖子跟二人對視一眼,對方打架的本事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