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親,張漢東有些汗顏,這輩子張慶海只活在資料中,只有翻看小家電廠的支出時,偶爾才能在文字裡看到給他的贍養費。 這輩子靠金錢和勢力,原來也能成功甩脫這個牛皮糖一樣的父親。 “他搞什麼鬼,來京城怎麼會不到家裡來?” 劉軍卻用眼睛看了看其他人,張漢東頓時明白裡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於是走出來問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劉軍明顯有些說不出口,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的:“我在醫院看到的他,他好像病了。” 病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但看劉軍的這副表情就能看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張漢東說:“有什麼話直說吧,他這個人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我還有什麼受不了的。” “你爸去看的是男科醫院,我問了醫生,醫生說是花柳,”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很嚴重,拖了很長時間,醫生說都已經爛了。” 不知怎麼聽到這裡張漢東反而鬆了口氣,他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爛掉才好呢,也許沒有男性功能了,他才能消停些,可轉念一想那畢竟是親爹。 於是他說:“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回頭去醫院幫他處理一下。”這種爛事他不想插手,張慶海這種沒有底線的男人,沾上了就甩不脫。 說完準備回屋,扭頭去看見劉軍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又停下來問說:“還有什麼事嗎?” 劉軍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他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人。” 張漢東立刻停下腳步問道:“又是女人?” 劉軍苦笑說:“不是,這次是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男人,看樣子像是個流浪漢,我本來想弄清楚再回來,但是怕你著急才趕緊回來告訴你,我現在再過去照顧他。” “這麼說是小明在照顧他嗎?” “是的,小名偷錢就是為了你爸治病用,你爸一進來京城三天了,沒找你直接去找小明的,小明好心送他去醫院,這孩子看著不靠譜,其實人很厚道。” 他總是在張漢東面前說小明的好話。 “行了,既然知道他拿錢不是在亂用,是用在正途上的,我也不怪他了,他們倆感情好,就讓小明照顧他吧。” 但是說到這裡,他忽然開始觸電一樣,後知後覺地慌張問:“花柳病?” 得到劉軍肯定的答案,他忽然變得著急起來,猛然提高了聲音說到:“不行,那東西會傳染,我不能讓小明變得不乾淨,咱們現在趕緊去醫院。” 劉軍慌忙答應著去備車,屋裡傳來小婉大聲問說:“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沒有,小明這個臭小子又在外面惹事,我要出去把他抓回來打一頓。” 屋裡的小婉忙說:“那你快點去吧,馬上過年了,別讓他胡來。” 張漢東不覺鬆了口氣,這種事,如果讓小婉他們知道,老張家人的臉都不要了,雖說他不在乎,再說,如果馬小芳知道了,肯定又要哭著嚎著去找張慶海算賬。 到時候更是鬧得不可開交,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他心裡想著張家人的體面,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設, 可是見到父親的時候還是氣了個夠嗆,因為他看見小明居然一手拿著藥,另一隻手掀開一個男人的短褲,正在滿臉惆悵…… 張慶海就在旁邊,催促他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快幫你孫爺爺上藥,他那裡都快爛掉了。” 小明似乎也感覺很噁心,咬牙閉上眼睛手裡的藥就往那上面敷,但是還沒抹上去又停了下來,實在是下不去手。 那個所謂的孫爺爺是個猥瑣的鄉下老頭,對張慶海說:“你孫子被我的大傢伙給嚇到了,哈哈哈,” “你這小子以前不這樣扭扭捏捏,怎麼回事?才多長時間沒跟爺爺在一起,就變得像個娘們,大家都是爺們兒,上個藥怕什麼?” 張慶海非常不滿,小明被他說的終於下定的決心要去敷藥,他這孩子平時看著精明,可是對張慶海的要求,從來都是不打折扣執行。 這次小明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伸手給了他一巴掌說:“什麼爛東西你就摸,年紀輕輕沾上這種髒病,你這輩子就完了,糊塗東西,給老子滾一邊去。” 小明長長出了口氣:“二叔。” 張慶海斜著眼睛說:“你來的正好,快給你孫伯伯上藥。” 姓孫的老頭看見張漢東有些慌亂,飛快提上了脫了一半的褲子:“呃,不用了,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 說著伸手去提自己的褲子,張漢東一腳踩住褲頭不讓那個他穿,慢喲喲說:“急什麼,讓我看看你這是什麼病?” 孫老頭急切的說:“不用看,不用看,大夫已經看完了。” “那大夫有沒告訴你是什麼病?” 張漢東的臉色很不好看,這種惡性傳染病你居然讓一個孩子去碰,你們這些老東西,簡直該死。 小明卻急忙說道:“二叔,是我自己要給他們敷藥的,別怪爺爺。” 張漢東的手指重重的點在小明的腦門上,恨鐵不成鋼說:“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老子今天就打斷你的狗腿。” 小明很少見二叔氣成這樣,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