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是一個人內心最深層的對映,剛才的那個應該就是大家常說的鬼壓床,
內容是張漢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可能在他最虛弱的時候發作出來,他救下紅霞重生這件事,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
剛才的白日夢也無比真實,他甚至還清楚記得紅霞的穿戴,和她臉上的猙獰燒傷肉疤。
印象裡上輩子的紅霞沒有這輩子宅,她上輩子雖然也是滿臉傷疤,還是跟男人過了一輩子,似乎也有孩子,而這輩子她雖然找人了,可又很快回來,再也沒嫁人,養了個閨女小溪當精神寄託。
她自己好像每天都在家裡做著什麼重要的事,至於做什麼,就連張青山也不知道,她的那間屋子是所有人的禁地。
一路想著,王喜載著老闆來到醫院,就看到一個年輕姑娘站在房門口不停往裡探頭,張漢東叫道:“小溪,你也來了。”
“漢東舅舅。”小溪看到是他忙走過來叫人,這個稱呼是比對著後湖村叫的。
“你媽情況怎麼樣?”
小溪發愁地說:“上飛機後倒是醒了一會,可沒多久又說太累昏迷到現在,醫生還在治療應該還沒醒過來,舅舅,我媽不會有事吧?”
“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媽請最好的醫生,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王喜說:“老闆,既然到了就先坐下等吧,你身體也不太好。”
張漢東點點頭坐到了凳子上,小溪有些害羞,張漢東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說:“小溪也是大姑娘了,十七了吧?”
“嗯。”
“你媽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生病?她病了幾天?”都是自家孩子也用不著玩套路,坐下張漢東就直奔主題。
小溪還是個孩子,不知道這些平常的言語中,藏著許多心思,全無心機地回答:“我媽前天本來好好地坐著,她面前的香爐忽然炸了,我媽正好被香爐打到心口,就倒下來了。”
香爐炸了?
那東西張漢東是見過的,應該是純銅的,聽完被嚇了一跳說:“那銅疙瘩怎麼會炸?”
小溪心有餘悸說:“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忽然炸了,醫生說我媽只是皮外傷,當時給上了藥就讓我們回家了,我媽到家當天晚上就開始不對勁,一直在昏迷說胡話。”
張漢東立刻追問:“她都說了什麼?”
“啊?”小溪可能沒想到會這樣問話,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聽懂,就是挺狠的,說你怎麼不死之類。”
張漢東有些心悸說:“還是說說你媽的病況吧。”
“後來我舅舅把她再次送到醫院檢查,醫院說除了皮外傷,沒有別的毛病。”
孩子的話裡也聽不出什麼問題,張漢東安慰了小溪幾句,就看到紅霞被人推出來,這回已經清醒了,小溪紅著眼圈撲過去,紅霞和她小聲說了幾句,就被推進病房。
她讓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張漢東一個人,然後躺在病床上怔怔地看著他,始終都不說話。
“你怎麼了?”
這個問題引起了紅霞的反應,她變得非常激動,抓著張漢東的胳膊一連串地說道:“張漢東,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你一定要救我。”
張漢東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但是人就怕死,有這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馬上保證說:“紅霞,我不會讓你死的,就是帶你走遍全世界,我也會幫你找到救你的辦法。”
“謝謝。”
得到他的保證,紅霞奇蹟般地恢復了平靜,張漢東想起剛才地夢魘,試探地問說:“紅霞,你的病......”
這本來是關心的話語,可他得到的是冰冷的回答:“這跟你沒關係。”
碰了一鼻子灰,張漢東覺得自己就是哪輩子欠這個女人的,不對,就是這輩子,這輩子欠了這女人的,現在能站著和她說話,也許就是她的恩賜。
雖然事實如何不清楚,但張漢東這個當事人已經確認了這件事。
他苦笑著說:“行,我不問了,你放心養病吧。”
走出病房,張漢東的臉又拉下來,本以為這次能弄清楚自己和紅霞的關係,現在看來又不能了。
王喜剛才一直沒說話,現在他忍不住說道:“老闆,你對這個女人那麼好,她是不是有點不識好歹。”
張漢東說:“也許是我哪輩子欠她的吧。”
他在對待紅霞這件事情上,就連妻子小婉都很不理解,也沒有人理解,後湖村的人都說是張漢東哪輩子欠了她的,張漢東和紅霞兩人從沒對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