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等到桑居寺的喇嘛有什麼動作,酒店方面通知客房的客人說晚上朗瑪廳有歌舞活動,歡迎酒店的客人參加,瞭解一下浪子卡鎮的風俗民情。 朗瑪廳是烏斯的歌舞廳,也是女子歌舞的意思,烏斯人歷來熱愛生活,喜歡歌舞。 這對於想要了解烏斯的張漢東來說,是一個機會,從他踏上烏斯的土地以來,這裡給他的感覺就是處處充滿了不公,普通人生存困難, 如今是內陸省市已經進入了和平發展時期,這裡的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落後,貧富懸殊大,窮人還能保持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真是太不容易了。 酒店朗瑪廳的裝修做的不錯,前面我們說過,花國九十年代,雖說大部分的老百姓還處於溫飽階段,但是從來不缺富人階層,消費水平哪怕是比起幾十年後也一點都不低。 進來後才知道,這家朗瑪廳的基本消費是一百二十元,完全比得上京城高檔夜店的價格,但是水平嘛就要差的多了。 張漢東花錢不在乎,找了最好的卡座,每人的花費又增加了兩百。 不過上來的果盤和和酒倒是不錯,但是酒不是什麼大品牌,是當地釀造的葡萄酒,口感還不錯的樣子。 王喜喝了一口放下說:“這酒雖然不錯,可也不值三百五一瓶那麼多。” 劉軍說:“不錯了,不給你毒酒要你命就很好了。” 他的話引來隔壁本地人的不滿,瞪著眼看過來,王喜忙向對方道歉,安撫了他們的情緒才說:“別亂說話,當人很忌諱這些。” 劉軍也忙跟著道歉,對方這才收回眼睛,張漢東四下看了看環境就沒做聲,夜場很能說明當地的消費水平,九十年代旅遊不發達,客人基本是附近的。 看著滿滿當當的場子,消費力很不錯。 傳統歌舞結束之後,上來一位穿戴很時髦的女子,她唱的曲目居然是英文歌,還是張漢東抄襲的,王喜是知道老闆所有的事,聽著女歌手的歌名對他笑了笑,張漢東也無意裝逼,擺擺手安靜地聽對方唱歌。 不得不說,越是小地方的競爭越是大,女歌手的唱功驚人,比起大明星一點不差,不過這世界就是如此,很多人都在努力,個人能力也很強,可就是運氣不好,始終鬱郁不得志。 最後被生活打垮,泯然眾人。 這位唱功很強的女歌手好像並不受歡迎,別人唱歌都有哈達和禮物,她一份都沒有。 張漢東招手讓服務員過來問說:“你們這邊的規矩想要打賞歌手怎麼做?” “只要購買哈達或者送酒都可以。” 臺上的歌手聽到有人送自己價值八千塊的禮物時,感激地朝張漢東看過來,恭敬地鞠躬,張漢東大聲說:“不用介意,你唱的好,我很喜歡。” 他們給歌手送了酒,不想下一刻就有隔壁大哥給他們送來了一箱。 這大哥搬了一箱紅酒過來,嚷嚷著要跟張漢東交朋友,王喜本來想攔住,張漢東卻說:“謝謝大哥,一起喝一杯。” 酒是男人最好的社交方式,大哥蒲扇般的大手一下落在張漢東的肩膀說:“好漢子,我叫多吉,感謝你喜歡我妹子唱歌,我這個做哥哥的敬你一杯。” 這種場面是不能拒絕的,張漢東喝了一杯,臉立刻變的通紅,多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真是好樣的。”歌手並不是他妹妹,烏斯人性格豪爽,喜歡交朋友,在這種場合也不會因為你有錢結交。 酒品看人品,張漢東爽快的性格讓多吉心生好感。 從前張漢東身邊是有酒神的,但他留在了世界島幫忙處理外交工作,後來王喜的酒量同樣是經過鍛鍊的,見張漢東投降,他立刻頂上,專業的自然厲害,沒多久就把多吉灌趴下了。 這漢子酒品還不錯,喝醉了也不鬧事,只是一直叫王喜兄弟。 張漢東本以為今天的節目結束了,準備把多吉送回住處,不想歌舞結束之後,索朗扎西忽然嚴肅地走上臺來,他用烏斯話說了句什麼,臺下的觀眾忽然發出一聲歡呼。 王喜說道:“老闆,他們說下面是直接賣人的環節。” 這個說法讓張漢東心中一驚,賣人? 多麼熟悉又陌生的詞彙?沒等他多想呢,臺上就被推上來一個人,張漢東和王喜只覺心中一震,因為被推上來的人他們不久前才見過。 不錯,就是那個性格開朗的烏斯女孩格桑曲珍。 這個明媚的女孩現在哪還有初時的樣子,哭紅了眼睛,臉上還有鮮紅的手印,看來是遭受了折磨的。 張漢東立刻站起來,曲珍看見是他大哭起來,張漢東厲聲說道:“索朗扎西,這個姑娘是怎麼回事?” “她欠了桑居寺的債,現在還不上了,桑居寺就拿她抵債,這位先生,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把她買下來當做女奴,到時生生死死都在你的手上。” 張漢東怒道:“現在什麼年代了你們還敢賣人,這是犯法的。” 他的話引起一陣鬨笑,索朗扎西說道:“你們的法在我們烏斯不認,我們只按照高原的規矩,沒錢還就要用人抵債,這是傳承幾千年的規矩,誰都沒有權破壞。”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