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天葬師的言語越發像個瘋子,現場的烏斯人等到禿鷲把骨粉糌粑吃完之後,見沒有食物都飛走了,於是人們對僧侶們行禮,隨即開始三五成群下山。 蘇拜瑪這位剛才還風光無比的天葬師現在無人問津,看來即使是彪悍的烏斯人,也很難和他這種經常把人大卸八塊的存在結交。 到最後舉行儀式的其他喇嘛也都走了,場上最後只留下了蘇拜瑪上師和張漢東等人,張漢東慢慢走近他說道:“上師,人都已經走了,咱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你為什麼總要說我是妖魔鬼怪這件事了。” 蘇拜瑪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後退了十幾米,擺出一種防禦的姿勢不允許他靠近。 王喜說:“老闆,他就是個瘋子,咱們還是走吧,別搭理他。” 張漢東說:“我覺得他不瘋,甚至覺得他是有真本事的人,有幾句話想問他。” 他這樣一說,蘇拜瑪忽然變得安靜下來,他忽然又語出驚人說:“妖孽,原來你身上有國運籠罩,看來我今天是動不得你,我走了。” 這句毫無來由的話,張漢東聽完心中又是一怔,因為同樣的話,紅霞說過,普善和尚也隱晦說過,普善和尚正是因為這些,才甘心為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只不過這樣一來,張漢東就更加迫切起來,想要立刻知道他說這些的原因。 蘇拜瑪喇嘛說走就要走,張漢東一個健步上前攔住他說:“上師急什麼,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說。” “我跟你沒什麼說的,妖怪你放我走。” 蘇拜瑪剛開始很有種,這會兒卻忽然慫了抱著頭坐下來,他的樣子像極了張漢東的家人,周金枝和大黑被人欺負的時候,都是現在的模樣。 剛才威風凜凜的蘇拜瑪上師,可不是他的家人,他可是天葬師,又是寺廟的喇嘛,能被請來做這些事的人,怎麼會是這樣的態度? 王喜很不理解張漢東的做法,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一個瘋子如此介意,他抬頭看了看天提醒說:“老闆,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找個住處吧,不然天黑了路上不太平。” 張漢東說:“好,咱們把這些蘇拜瑪上師也帶上,帶他一起上路,我有很多話要問他。” 蘇拜瑪現在神智陷入一種奇怪地狀態,如果他清醒地話絕對不是現在的樣子。 如今只是下意識想要離張漢東遠些,偶爾像野獸一樣用兇狠的眼神盯過來,等張漢東看他時,他又低下了頭,舉動也越發像是動物, 王喜奇怪問說:“老闆,這個人腦子不好,說話亂七八糟的,咱們為什麼還帶上他?” 蘇拜瑪說張漢東是妖孽,要收了他,聽聽,說這話的不是瘋子是什麼?什麼年代了都,還妖怪妖怪的。 可張漢東今天見了瘋瘋癲癲的瘋喇嘛,也是大失常態,不過是聽了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他為國為民做了那麼多好事的人,瘋子說你是妖魔鬼怪,你為什麼要在意? 不管什麼大事你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卻為什麼對一個瘋子如此上心? 上車以後蘇拜瑪下意識離張漢東遠遠的,王喜等人小心戒備這個拿著砍刀的男人,讓他上車的時候眾人想要拿掉他的武器,畢竟這東西看著太嚇人,可他根本不允許別人碰,也只能作罷。 張漢東閉目養神的時候,王喜等人全神戒備,最後停在一家酒店門口,王喜和劉軍兩人去辦手續,四下無人張漢東站到蘇拜瑪身前問他說:“大師,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剛才為什麼要說我是妖孽那樣的話?” 蘇拜瑪捂住耳朵說:“你明明就是魔鬼,你身上還有他們腐臭的味道,別想騙過我。” 和這種甚至不正常的人溝通真的很不容易,但是張漢東是誰,他全家都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交流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他很有耐心地繼續問說:“喇嘛,你既然知道厲害,那我問你,你猜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你是被人招魂過來的老妖怪,妖怪,你不要吃我。” 這話又對上了,張漢東的心忽然變得急切起來,他扳過蘇拜瑪的肩膀,看著他認真說:“既然你說我是招魂的怪物,是有人能把我招到這邊來的,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既然能把我召喚過來,是不是也能把我送回去? 蘇拜瑪說道:“我做不到,這世界也沒人能做得到。” “那麼我能被召喚過來,這世界上是不是還有更多和我一樣的人?” 他心中實在擔心,上輩子他是孤身一人,離開也就離開了,但是這輩子他有太多的牽絆,不能也不想就這麼離開。 而且這一輩子的經歷太玄幻了,有時候不真實到他自己都以為,一切都是夢,害怕哪一天睜眼,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部化作泡影,他無法承受失去所有家人的痛苦。 “沒有,除了你我沒見過其他和你一樣的人。”他想了一會忽然說道:“不對,烏斯的幾位活佛可能會做到,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最好去找他們。” 張漢東被他的話弄得心中癢癢,可是這神經兮兮的喇嘛忽然盤腿坐下,閉著眼拒絕回答張漢東的任何問題。 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