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斯這種比較原始的地方,強勢是必須的,如果你對基層人員客氣,他們會認為你好騙好欺負,對你陽奉陰違、蹬鼻子上臉。 張漢東雖然不是派出所的直屬領導,他的態度越嚴厲,桑吉所長就越恭敬:“張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處理,早些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桑吉所長說錯了,不是讓我滿意,而是應該秉公處理,像旺堆這樣的人必須嚴懲。” 旺堆剛才叫他桑吉兄弟大家都聽著呢,桑吉老臉一紅保證說:“我會的。” 作為體制內的人,他當然知道張漢東的分量,這位是烏斯省長的座上客,京城的大人物,親自駕臨派出所交代案子,他做出的樣子很惶恐,像是很擔心被怪罪一樣。 “那就拜託了,再見。”張漢東自以為交代得很清楚,人也是自己交過來的,想來不會再有意外。 辦教育、搞基礎設施都是有利於當地的事,做的是基層群眾工作,只需要耐心和細心,和當地權力機構沒有衝突,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但是辦貿易公司就會侵害當地少數人的利益,這還是必須要做的,侵害了這些人的利益,將來得到實惠的人 只會更多,甚至能從根子上解決老百姓的生活困難問題,這也是要搭理髮展烏斯的最主要原因,即使會引起很多衝突,工作也必須做下去。 從派出所走出來趙小龍說:“哥,我看這個桑吉所長不一定會聽你的,很可能咱們前面才走,他後面就把人給放了,回頭就去找牛德錄的麻煩。” “這種事一定不能發生,小龍你豁免跟緊這樁案子,如果派出所不作為就找日光城辦事廳,如果他們都不作為你就告訴我,到時候我親自處理,接下來同樣的事一定不少,動了人尖子的蛋糕,他們一定不會讓咱們好過。” 趙小龍拍著胸脯說道:“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盯著這些案子的,不然咱們的工作可就沒法做了。” 第二天再次來到八一鎮,這次沒帶那麼些士兵,就王喜劉軍張漢東三人,大家直奔供銷社,來到之後發現供銷社大門緊鎖,堂堂國家正式單位,這是什麼情況? 王喜拉住一個路過的中年人問:“大哥,這供銷社怎麼不開門,我想買東西怎麼辦?” 中年人說:“外鄉人,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供銷社主任被人打了,這幾天都開不了門,你們別惹事,換別的地方買去吧。” 王喜說:“大哥,那怎麼辦,我們跑了幾十里路來的,買不到東西就不能回去,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聲,到底怎麼回事?” 他說著遞了支菸過去,不想那漢子不接煙,眼睛卻盯著他手裡的那一包,王喜索性丟給他,他接過來喜笑顏開說道: “他牛德錄覺得自己了不起,居然敢惹旺堆大哥,還勾結外面的人把旺堆大哥送到派出所去,送去又能怎麼樣?那些人前腳才走,後腳旺堆就被放出來,他出來後就帶人把牛德錄家給砸了。” 大家聽完都十分吃驚。 那漢子嘿嘿笑道:“牛德錄啊牛德錄,當了個供銷社主任就當自己了不起了,看不起人了,現在踢到硬茬子了吧,旺堆和桑吉所長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別人隨便說幾句話就想抓他,哪有那麼容易?” 王喜賠笑說:“主任不在,供銷社其他人呢,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買不到東西可怎麼辦?” “其他人,呵呵,沒有旺堆開口,這幫人敢開門嗎?八一鎮可不是別的地方,這裡有自己的規矩。” 他說完悠然走了,張漢東說道:“這幫人膽子真是太大了,走,咱們先去看看牛德錄吧。” 牛德錄就在鎮上的醫院,找到他時張漢東都呆住了,因為他滿身是血,悽慘地躺在醫院的走廊裡,一箇中年婦女滿臉淚痕、木然地看著過往的人。 “牛主任,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聽到張漢東的聲音,牛德錄影是看到了救星,拍著大腿說:“張先生,我可被你害苦了。” “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說說,弄成這樣怎麼不包紮?” 牛德錄還沒開口,他旁邊的婦女哭著罵道:“原來就是你害了我們家老牛,這附近的供銷社我們老牛配合你們最快,也倒黴最快,好端端地你們惹旺堆那樣的人幹什麼, 你們抓了人就走了,我們還要在這裡過日子,現在別說工作了,就連醫院都不敢給他治傷,我告訴你們,我家老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們拼了。” 牛德錄尷尬地說:“你這娘們胡說什麼,張先生怎麼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張漢東說:“老牛你讓嫂子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你現在忍一忍,我讓人給你治傷要緊。” 牛德錄說:“張先生,你聽我說,你不知道旺堆有多囂張,聽說你們才把他送到派出所,前腳才走後腳桑吉所長就把旺堆給放了,旺堆當時就來我家,把我家砸了,還把我打成現在的樣子,我個人倒沒什麼,就是接下來供銷社的工作難做了。” “我知道了,這一切問題都交給我,牛主任你的委屈我不會讓你白受,你被我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