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跟活佛的會面，張漢東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這一刻，壓在心裡的石頭才徹底掀開，終於不用害怕了，原來這些當世大能也看不穿他的來歷。 現在才回想起來，可能紅霞也一直在懷疑自己的來歷，只是他重生後的人生履歷太完美了，即使那個女人想對他做什麼，也不會輕易動手，畢竟整個皖北縣都因為張漢東發生了鉅變。 張漢東出事了，全縣老百姓都不答應。 到後來張漢東折騰的本領越來越強，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因為他，秩序都在改變，他存在世上的意義遠遠超出把他送走或者弄死，多少大事離了他都不行。 錯就錯了吧，他的強大讓紅霞接受了自己的錯誤，預設了他的存在。 也就是說紅霞從根本上就不認為張漢東是張漢東，大家一起長大的，他是什麼德行誰不清楚，怎麼可能昏迷一次就變得這麼能幹？這女人很可能把他當做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老鬼，後來發現他是無害的甚至很有益，也就懶得去管你。 直到現在，他才算是明白了紅霞每次見了他，臉色都陰晴不定的原因，感情以為自己是妖魔鬼怪呢，那還能給你好臉？ 一瞬間很多事都有了答案，張漢東為自己捏了把汗的同時，心情也變得無比晴朗起來。 既然專門研究靈魂的烏斯活佛都弄不清的問題，那就讓他們研究去吧。 他用含糊語言勾兌著兩位活佛往歪處想，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紓解。 兩位活佛拿得起放得下，不明白也就不再說這個問題，接著帶著他走到收藏人皮唐卡的藏室觀寶。 一路上工布族的雕刻十分華美，靈塔殿十幾座黃金靈塔，上面鑲嵌了數不清的寶石，菩薩金光閃爍，精緻無比，天花板的錦緞，地板的波斯地毯，整個殿堂繁華考究，活佛還說幾百年前的宮殿只會比現在更奢華，更加金碧輝煌。 每一根廊柱都齊天高。 見張漢東抬頭看高聳的柱子，東寶天王淡淡說道：“發現不對勁了？實際上這座宮殿的每一根廊柱的地下，都埋有裝了嬰兒的箱子，用來做打生樁，保護宮殿千秋萬載不朽。” 這句話讓張漢東心頭一震，頓時感覺整座宮殿鬼氣森森，怨氣沖天。 看似華美的宮殿背後，原來藏著這麼多罪惡，烏斯人卻依然稱這樣的地方叫做神聖的宮殿，簡直就是諷刺，最諷刺的是這裡幾乎是每個烏斯人心中的聖地，多少人長拜幾百裡也要來這裡朝聖。 只是他們也知道自己拜祭的地方會是充滿農奴血淚的地方吧，烏斯的歷史，充斥著農奴的血淚。 存放人皮唐卡的地方在賽佛臺腳下。為了存放這兩幅大唐卡，專門建造了一幢340平方米的二層樓房作為庫房，這裡不對普通人開放。 歷盡千辛萬苦，現在終於站在最想看的物品面前，只是張漢東現在的心境已經不同，曾經他想在人皮唐卡面前尋找答案，而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所以他更能用客觀的眼光去看這兩幅作品，這兩幅歷史更悠久，圖也並不是掛著，而是批在人柱上，詭異的畫風一脈相承，猙獰的神像和大黑天的風格如出一轍，可能是因為年深日久，畫面上血已經深入面板，泛出一股黑褐色。 但是，沒有那種粗狂的感覺， 最重要的，也沒有張漢東在其他唐卡上看到的幻象，他感覺這很不正常，因為這可是宮殿裡收藏的珍品，不可能比不上世間流傳的東西。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他站在豪華的收藏間，對精美工藝的唐卡完全沒有任何感應。 他又上樓去看了另外一幅，還是同樣的反應。 東寶天王等他下來問說：“漢東，你從人皮唐卡上看到什麼？” 張漢東搖頭：“什麼都沒看到，兩位上師，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不知道能不能說？” “你請講。” “就在不久前，我也曾經看到過兩張人皮唐卡，當我站在前面時，好像能看到唐卡後面發生的事情，唐卡就像是還活著一樣，所以我才趕到烏斯來，想看看其他的人皮唐卡，會不會給我同樣的感覺，咱們寺廟的唐卡最有名，我的期望值也最高，但是我站在兩張面前都沒有感應，這是為什麼？” 東寶天王師兄弟驚訝地說：“你能看到唐卡上面的東西，當真嗎？” ““是真的。”” 龍樹活佛說道：“那只有一個解釋，你看到的人皮唐卡，缺少了一道祛除怨念的工序，讓惡靈附著其上，被你看到了。” “唐卡附著惡靈？”張漢東簡直被嚇傻了，這話可是從活佛嘴裡說出來的，絕不可能信口開河。 如果是真的，那兩幅人皮唐卡他像寶貝一樣珍藏在自己的臥室，還經常在半夜拿出來欣賞，想到自己每天都睡在有著惡靈的房間裡，那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龍寶天王看著張漢東說：“幸好那幅唐卡遇到了你，如果是其他人收藏，他們早就把人給害了，可惜遇到了你，你本身氣運驚人，這些魑魅魍魎近不了身，你倒也不用害怕。” 居然還有這樣的說法？張漢東不由想起當初賣唐卡的那個人，當時就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