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厘米,體重131克,所有器官發育正常,熟度超過正常資料,總的來說非常健康。”
保溫箱有個透明視窗,隔著視窗能看到裡面的人工子宮,一個粉色的帶著點黃的小肉團飄在人工羊水裡,肚子上的臍帶連著營養管,小傢伙雖然看上去還不是很像人類,但明顯精力旺盛,出了爹的肚子還醒著,薄薄的眼瞼時而顫動一下,細細的幾乎半透明的手指攥成小拳頭湊在嘴邊,腮幫子微弱地翕動著,大概是在吮大拇指。
“還從沒見過發育這麼好的小孩。”醫生高興地說,“以往男性生的孩子都會比較弱小,這個反倒比正常小孩都大一點,您瞧,他還在游泳呢。”像是響應醫生的話語,淘氣的小磚頭扭動扭動在羊水裡打了個滾,臍帶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大概是有點勒著了,讓他不舒服,他又蠕動蠕動繞回來半圈,這才心滿意足安靜下來。
嚴高還從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在戰場上打磨了幾十年的那顆堅硬無比的心,居然被這個小東西牽動的柔軟起來,不由自主彎下腰湊近了,嘴角含笑往裡看去。
小磚頭圓圓的屁股正對著他,醫生從兜裡掏出小手電,在視窗上晃了兩下,道:“四個半月的嬰兒已經能感光了,隔著母體的肚皮都能判斷光源的方向,您瞧。”果然,小磚頭被手電光吸引了,搖搖擺擺轉了過來,小臉正對視窗,小短腿蹬了兩下,露出腿間小不丁點的牛牛,居然是黑的。
“哎喲這孩子長大一定勤快。”奎叔看的又哭又笑的,道,“大少爺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個黑牛牛,老話都說這樣的男孩靠得住,勤快呢。”
“是嗎?”嚴高年輕時連穿著衣服的兒子都沒注意過幾次,光著的更沒見過了,還真不知道自家長子有這特徵,不經意間已經笑的見牙不見眼,視線幾乎捨不得從小磚頭身上挪下來,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沒出來,問醫生:“金易呢?他怎麼還沒出來?”
“還在搶救。”醫生的臉色有點忐忑,“胎盤早剝造成大出血,主治醫生需要切除他的一部分器官,他本來身體虛弱,不能連著做切除術,做完一個得一定時間的自我恢復,所以手術難度很大,大概要持續一到兩天。”
“一兩天?”奎叔失聲叫道,“你們要把他這樣開膛破肚地放在手術檯上折騰一兩天?”
“……是的,這是常規,我們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您不用太擔心。”醫生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年輕,生命力旺盛,恢復力很強的。手術間隙他會被推進無菌室自我恢復,如果,如果您承受能力夠強的話,可以隔著窗戶看看,不過我建議還是不要了,很少有人能接受親人開著刀的狀態,哪怕是軍人。”
嚴高眼神中帶了點罕見的沉痛,頓了頓,道:“沒關係,讓我去看看他吧。”對奎叔道,“阿奎你就別去了,免得受不了。”
醫生吩咐護士將孩子送去兒科特護室,帶著嚴高進了手術室。金易剛剛做完子宮切除術,還在深度麻醉中,需要恢復幾個小時以後,才能繼續進行附件切除,從此以後他就和普通男人沒有區別,再也不能懷孕了。他的身體被三個拱形的支架撐著一塊半透膜罩著,依稀能看到裡面白皙的毫無生氣的身體,腹部的刀口還在,連嚴高這樣身經百戰看慣死人的人都覺得心裡難受,只看了一眼就揮了揮手,道:“走吧。”
嚴高破天荒在手術室外又坐了幾個小時,直到中午秘書親自來催才離開了醫院,臨走囑咐醫務人員不要壓力太大,保持正常水平就好,讓本來戰戰兢兢的醫生們感激涕零,紛紛表示會盡全力搶救。
下午嚴一靈逃課來看小哥,金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開始做第二次手術了,奎叔便帶她去看了小外甥,金磚很不給面子的撅著屁股不露臉,不過姑姑大人還是很開心的看了半天的小菊花。
三十個小時的漫長手術之後,金易終於熬過了鬼門關,被合上肚皮推出了手術室,送進了ICU,手術非常成功,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不過接下來還有48小時的危險期,等他醒過來才算真的沒事了。
奎叔和保姆輪著班地在ICU外等著金易醒來,期間接到了兩次病危通知書,最後一次金易的呼吸都停了,全靠電擊才保住心跳,主治醫生嚇的頭都大了,申請了院長令將金磚從兒科借了過來,放在金易的病床邊,據說母子之間有著奇特的心電感應,希望能透過孩子的腦電波激發金易的生命力。
金磚果然是一員福將,自打推到他媽身邊,金易的體徵就開始跟吹了仙氣一樣穩定了下來,接著緩慢回升,48小時以後徹底脫離了危險。
三天後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