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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給你槍的那個。”

該死!要麼不來,要麼不該來的時候來,秦恬翻了個白眼,整理了下衣服,連忙跑到餐廳去,卻見海因茨正和另外兩個黑色制服的軍官用餐,看到她,眼神都沒給個。

很好,裝不認識什麼的她最擅長了。

秦恬很淡定的上酒,上菜,上湯,她動作很利落,上完菜就走,絕不多停留一秒,這樣也就和所有他們可能談論到的機密絕緣了。

似乎是秦恬異國的相貌讓這幾個軍官感到輕鬆,至少不是在法國餐廳眾多敵國人的注視下進餐,所以談話也相對大聲了一點,當然,依然是在遠處的秦恬聽不到的音量範圍內。

三人吃的很快,走時還給秦恬留了小費,秦恬拿著多出來的五法郎,決定買點糖和家裡某怨念的小孩分吃了。

可一小時後,海因茨又轉了回來,他直接問秦恬:“做壞事兒沒?”

“啊?”秦恬真切的茫然著。

海因茨掃視了她一下,應該沒看出什麼差池,哼了一聲道:“剛才那兩個軍官看到了沒?”

“恩。”這麼倆大活人誰看不到啊……

“他們職位都比我高。”

“哦。”

“他們專門負責監視巴黎駐守軍官作風問題。”

“……哦。”

“過兩天,奧古就要回來了。”

“……哦。”

“懂沒?”

“恩。”

“很好。”他笑了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您還有事嗎,長官?”

“我很忙,走了。”

“您老慢走,不送!”

看軍官瀟灑的開車走了,秦恬大嘆氣,轉身擦桌子,擦一下念一句:“關我毛事!關我毛事!關我毛事!”

BESA

晚上,全家開了個小會,燈光幽幽,小桌中間還有一盤兒春捲,只是誰都沒胃口。

“我去打聽過了,很多猶太人都逃到鄉下去了,但就在前兩天德國人不知怎麼的把那些出路都堵了,看來是有人告密,現在一般都打聽不到他們的下落。”秦父小聲說,“皮比諾要送出去,有點難度。”

“老康倒是說了可以讓孩子躲他家去,至少他那沒那麼多人來往,但我想想,他自己有時候都不大回去,平時吃都在店裡,孩子在他家豈不是要餓著。”秦母也愁,“要是突然就老跑回去了,反而惹人懷疑。”

秦恬沉默。

秦母以為她還在鬱悶,摸著她的手柔聲道:“阿恬啊,別怪你爸爸,一家人就該同進退,咱這一家子,求的就是個活的問心無愧,你爸爸這麼決定,媽媽也是贊成的,我知道你在德國不容易,但是苦都是別人給吃的,自己卻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良心,懂麼?”

“我懂,我都懂。”秦恬胡亂的點頭,她何嘗不明白,只是現實和理想太殘酷罷了,“那麼,還有什麼可信的人可送嗎?”

“沒有了,你爸爸手下的夥計還有丁小妹他們幾個服務員都不知道,咱們家雖然不跟人結仇,但又能交多少生死朋友。”

“哎,愁!”秦恬抓了抓頭髮。

“前兩天我打聽的時候,聽到個訊息。”秦父忽然低聲道,“德國人在郊區建集中營。”

“那前陣子被抓的那些猶太人……”

“都被送到的德國本土或者沿途修建的集中營裡去。”

“他們動作可真快。”秦恬嘲諷的笑笑,“阿爸你落伍了,這種事情我在波蘭就耳熟能詳了。”

“最可惡的不在這裡。”秦父皺起眉,“你想想,這麼多猶太人,是怎麼被送到那麼遠的?”

“火車唄。”秦恬滿不在乎的說,忽然卡殼,“額,莫非是……”

“沒錯,是法國國營公司的火車!”秦父齜牙,“一個歐洲強國,就算戰敗,卻也該血性猶存,沒想到輔一陷落就如此做派,實在讓人不齒!”

“那人家也沒辦法。”秦恬覺得應該往別人立場上想想。

“阿恬啊,別勸了,你阿爸不就是這樣。”秦母笑道,“你阿爸當初志願報華工,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國家任由別人欺負卻無仗可打才來的嗎,估計你爸心裡,人家國營公司就該寧死不屈,絕不為虎作倀,與侵略者抵抗到底呢!”

“那人家來吃飯你還給人家做菜。”秦恬嘟囔。

眼看秦父瞪起眼來了,秦恬才狗腿的道:“好好好,我錯了,我們跟他們意義不一樣我懂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