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柔媚的輕喃,他渾身一震轉頭看去,這一眼,幾乎讓他驚得從床上跳起來。
他的身邊躺著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子,長長的頭髮凌亂地散在枕上,臉上的妝有些花,但還能看出原本清秀的五官,鎖骨隱約露在被子外,可以肯定沒穿什麼衣服,但脖子上卻有明顯的歡愛的痕跡。
徐冽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個乾淨,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讓他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那他……昨晚似乎真的夢見自己狠狠地抱了伽藍,想將她融進骨血的瘋狂,永遠不放她離開。原來,夢真的只是夢,醒來只餘痛徹心扉的殘酷。徐冽腦中不知為何忽然浮現出伽藍悲慼的臉,幽幽地看著他,雙唇輕顫,說不出話來。
他猛地對著自己太陽穴敲了一拳,思緒卻慢慢清醒過來。床上的女子顯然是那個酒吧的小姐,徐冽緩緩穿上自己的衣服,思索著這件事究竟該怎麼處理。
穿好衣服轉身時,他才發現那女子已然醒了,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徐冽一愣,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昨晚的事為什麼會發生,是因為……這雙酷似伽藍的眼睛吧。
徐冽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道:“昨晚的事……對不起,我喝醉了。你要多少錢?”
那女子臉一紅連忙搖頭道:“昨晚是我自願的,是我……我勾引你,怎麼能收你錢?”
徐冽微微皺眉,妓女不用錢打發那該用什麼辦法?他忽然想起那個酒吧的服務員,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一愣,眼中隨即浮起明顯的喜色,羞澀道:“我叫錢思羽。”
徐冽點點頭,又問:“你哥哥呢?”
女子眼中的喜色更甚,滿臉紅彤彤地道:“你知道我哥哥?他叫錢葉楓。”
徐冽迅速從外衣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言簡意賅地道:“W路,Bachelordom Bar酒吧,一對叫錢葉楓和錢思羽的兄妹,查一下他們有沒有欠人錢。有的話替他們還清,然後在H路買一套公寓安置他們,給他們安排一份工作……沒錯,三天內辦完。”
徐冽低頭,看到錢思羽正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晌才用哆嗦的聲音說:“你……你要買房子給……給我們?H路那裡的房子……都很貴的。”
徐冽不置可否地笑笑說:“你喜歡就好。”他將外衣掛在手上往外走去,卻聽錢思羽怯生生地叫住他:“先生,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徐冽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氣卻分外冰冷:“昨晚的事,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你也最好當做沒發生過。以後,我和你,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旅館的走廊很長,通道的燈上又蒙了不少灰塵,往前看去灰濛濛的,一片蕭索。空氣中混雜著黴味和淡淡的淫靡之氣,還有劣質木門後傳來的亂七八糟的雜音。徐冽晃了晃腦袋,胸口一片鬱悶,心情煩躁,手足卻是冰涼的。
在離婚協議書還沒有生效的時候,他居然出軌了。雖然是醉酒,雖然是認錯人,可是發生了終歸是發生了,自己沒有理由找任何藉口。
他忽然覺著,或者這樣也好,因為今天所犯的錯,他再也沒有責怪伽藍的理由,也就可以沒有任何芥蒂地將她接回到自己身邊。
想到這裡,徐冽偷偷鬆了口氣,腳步也不再那麼沉重。沒錯!是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他要清楚地向伽藍坦白他犯的錯,然後問她,是否還願意回到自己身邊。
第5章 崩塌(2)
徐冽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似乎還有掌摑臉的聲音。他皺了皺眉,此刻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汙糟的地方,然後好生將伽藍接回來。他甚至開始幻想伽藍見到他時的表情,是驚喜、思念,還是恐懼、厭棄?
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有個身體重重地撞在門上,然後他聽到一個悲憤的女聲沙啞地吼道:“藍藍一直把你當朋友,你竟然這樣害她!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徐冽的腳步猛地一頓,目光對上黃色油漆有些剝落的木門,門上貼著個329的門牌號。他對著那門牌有些發呆,隨後又自嘲地笑笑,這世界上叫藍藍的又豈止一兩個。
“蘇燕潔,你少給我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我就不信你從來沒有嫉妒過她!憑什麼像她這麼愚蠢、一無是處的女人能嫁給徐冽,什麼都不用做,就成了闊太太。”
“而我呢?無論樣貌實力才學,我哪樣不比她強?可是我得到了什麼?做別人的情婦,暖床的工具,甚至唯一愛過的男人,也不過是你扔掉的破爛!”
女子尖銳的笑從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