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著第一輪結束。
遺玉剛瞄見一身雪青的盧書晴從身邊走過,就聽身旁的盧智低聲道:“她射藝極好,小鳳不在,極有可能讓她再拿一塊木刻。”
遺玉驚訝地看著走到靶前三十步指定位置站好的盧書晴,這名在藝比一開始便以黑馬之姿壓過長孫嫻取得琴藝木刻的少女,在之後的幾日表現很是平平,沒想竟是在射藝上等著呢。
盧智說她贏面大,一是因著她本身射藝就佳,二是這白矢一比,女子三十步的射距就比男子五十步的射距佔便宜,三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程小鳳意外棄比。
想到先前聽聞程小風扭傷後盧智的反應遺玉瞥他一眼,半是玩笑道:“若是她拿了木刻,你應該高興才對,太學院至今也沒哪回藝比中得過五塊木刻吧。”
盧智不置可否地一笑。
長孫夕一邊同高子健說著話,一邊擺弄著手上一副八成新的指套,不時扭頭去看側後方的席位。
等到助教的發令,場地上響起羽箭刺靶聲後,她的一張小臉終是黯了下來。
“夕兒,你怎麼了”
高子健連問她幾聲都沒見反映,便將手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長孫夕快要將手中的指套給扭成一團麻,彷彿被他這一聲叫喊回了神,暗自一咬牙,轉身就朝著身後的貴賓席走去。
貴賓席上,李泰和李恪並排坐著,相隔半丈有餘兩人身都各放有一張桌案,桌上擺著幾色精美的茶點,本來應該就近侍侯的書童,因為覺得擋眼,被李恪打發到了後面站著。
兩人正盯著場地上的學生看,忽然一道人影小跑了過來,在他們跟前站定,引去了李恪的視線。
他伸手輕招了兩下,和聲道:“夕兒過來坐,外面冷。”
立刻有書童從旁邊搬了備用的椅子放在李恪的身邊,長孫夕垂著頭走過去,卻把椅子拖到了李恪和李泰中間,坐了下來。
李恪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李泰正在給自己倒茶,就聽一旁傳到一道悶悶的詢問聲:“四哥,你、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李恪看向李泰,李泰穩穩格手中茶杯注滿八分,茶壺放在桌上,握著手中的茶杯,看著遠處的一排靶垛,隨口回了她一句:“沒有。”
長孫夕放在膝上的手擰了擰皮製的指套,又問:“你好好想想。”
李恪幫腔,“是啊,四弟,你是不是答應了夕兒什麼事,給忘?”
李泰喝了一口熱茶,瞥了一眼方前方數十道人影中的一個,而後又將把線移到遠處的靶垛上,依舊是兩個宇:“沒有。”
長孫夕的呼吸聲一下子急了起來,兩隻小手絞在一起,側頭緊緊地盯著他的側臉,吱晤道:“就是、是一一你沒東西要給我麼?”
李泰看著其中一座已經插上了四根羽箭的靶子,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
一連三個“沒有”徹底挑起了李恪的好奇心,也挑起了委屈的長孫夕心中的一絲惱意,自藝比前一曰在翠射樓見到那副精緻的鹿皮指套後,她便一直等著李泰尋機送給她,可這一連七八日,她左等右等,別說是那鹿皮指套了,連同他說上幾句話的機會都少有。
射藝比試已經開始,鹿皮指套不見蹤影,找上門詢問又得了三個“沒有”,這不明擺著,那在弈射閣見到的東西,不是送給她的!想到這點,她一咬嘴唇,在一旁官員的偷瞄和李恪滿臉疑惑的注視下,身子一傾,將手中八成新的指套,有些用力地按在了李泰跟前長長的桌案上。
“澎!”
這不算大的一聲悶響,並未引來前方學生的注意,李恪皺起了眉頭,一直在看著比試的李泰,終於因這動靜,緩緩扭過頭,目光從一旁按著指套在桌上的白嫩小手上,一點點移到這那張帶著委屈,眼眶泛紅的白嫩小臉上。
李泰鮮少同人對視,這是同他有過來往的人都知道的事,長孫夕胸中流竄的悶澀,在那一片妖治的青碧色划過來後,頓時僵硬成一塊,心下後悔自己的衝動,想要將目光移開,卻彷彿被吸住一般,只能看著他淡淡的瞳色中,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
“四、四哥……”
長孫夕有些艱難地從喉中喚出一聲,忍住不讓眼眶中積蓄的淚水滑落,輕聲道:“你別生氣,夕兒不是故意要和你拍桌子的……”
李恪見狀伸手去拉長孫夕,不滿地對李泰道:“你嚇唬她做什麼!”
長孫夕被李恪朝後一拉科斜地坐在椅子上,兩眼卻不離對面那人。
李泰看著眼前這張泫然欲泣的精緻小臉,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