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玩心正大著。其次,它內容很豐富,向來九藝的題目都出的很有趣,第三,入選參比的多是些才子佳人,養養眼球也是好的。最後,參比的五院涇渭分明, 都有自己支援的一方,五院藝比不但是那四十九人的盛會,也是整座國子監的盛會。
遺玉暗笑一聲,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翻看,上面繪著一些圖形,竟然是她最不愛看的棋譜來著!
今天教舍裡的學生來的很早,鐘鳴前一刻鐘,屋裡的二十名學生己齊了,正在回憶著昨晚棋局的遺玉忽然感到耳邊一靜,剛才的喳喳說話聲不知跑到哪裡去。
她抬頭便見到眉目慈善,頭髮花白的晉啟德博士帶著兩名身穿典學服飾的先生站在門外。
“晉博士。”
起身問候行禮,學生們才都坐下。
遺玉聽到同排鄰桌的一名學生有些激動地朝後一靠,掩著嘴,小聲對他身後的人道:“看見沒,我就說咱們教舍有人會入選!”
晉博士自得了遺玉書寫《卜居》中的一段後,心境大開,不但書法突破
了瓶頸,為人也沒了先前的那份古板。
掃了一圈教舍裡的學生,晉博士本來還嚴肅的臉,突然放鬆下來, 微笑道:“剛剛走進時候,還聽到你們的高談闊論聲,怎麼老夫一來,你們就停下了。”
說是高談闊論聲,實則是嘈嘈雜雜的聊天聲,學生們見先生沒有追究的意思,反倒放鬆起來,有個膽子大的少年還從座位站了起來,朗聲 道: “晉博士,您是來點五院藝比人選的嗎?”
“然也。”
那少年一喜,又道:“學生可是在列?”
少年毫不掩飾的詢問一出口,屋裡立馬響起了“哈哈”的大笑聲, 似是在嗤他不自量力,少年不滿地朝笑的最厲害的那幾人一一瞪過去:
“笑甚,我六藝皆通,因何不能入選。”
“通?何謂通,一次旬考甲評都沒得過,手機之輩,不自量力。”這有些尖銳的諷刺聲是從屋後面發出的,遺玉稍稍扭頭去看, 就見正坐著說話的那人,正是慣常跟在長孫嫻身邊的那個男學生。
“你、”少年聲音一頓之後,看清說話指認,並沒有反駁,而是扭頭去等晉博士回答。
這有些窩囊的表現讓不少人又低頭偷笑,遺玉卻對他能夠敢站起來詢問一舉,有幾分欣賞,要知道不想參加五院藝比的學生,的確是少之又少,但因為夠資格參加的更是少之又少,能這麼大膽地將自己的渴望說出來,沒有幾份勇氣怎麼可能。那些諷笑這少年的,恐怕多是一種酸葡萄心理。
晉啟德博士顯然已經見慣這種小摩擦,並沒有表現出不滿,將背在身後的手放到身前,開啟手中一冊紅底金邊的摺子,在上面看過一眼,對少年搖頭:
“成公子,此次藝比人選沒有你,不過老夫相信,你日後定是有機會參比的。”
少年臉上劃過一絲失望,對晉啟德點頭後,坐了下來。人都是有僥倖心理在的,就算知道自己入選的可能微乎其微,但還是會忍不住幻想一下。
遺玉看著晉啟德剛才查詢名單的動作,心中多他生出些許敬意來,這位書學院的院長,一共九人的名單都是經過他手,有沒有誰怎麼會不記得,可他卻仍是認真地檢視過,且說話保全了少年的面子。
晉博士沒再浪費時間,直接朝裡走了一步,在二十雙眼晴的注視下,朗聲道:“丙辰教舍此次的參比學生——”
他一手直直伸向靠窗那排的坐著的第一人,“杜公子。”
教舍中立刻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遺玉看到早晨同杜荷說話的那兩個少年同時高舉了一下拳頭,表情很是開心。
杜荷寵辱不驚地站起身,衝晉博士行禮後,走到空蕩蕩的講臺前面站好,入選的學生早晨第一節課是不用上的,要被聚到志銘路口的宣樓裡聽祭酒講解慣例。
杜荷站好後,使將目光移向遺玉,剛好同她對視,便揚唇一笑,遺玉輕輕點頭,算是祝賀。
晉博士又伸手朝著最後一排輕比,“長孫小姐。”
“嘭、嘭、嘭” …頓時,幾乎半個教舍的學生都輕輕地有節奏地拍擊著桌案,長孫嫻有極有韻律的聲音中,款款起身,走到杜荷身邊站好。
教舍裡的學生這會兒很是激動,書學院人雖不多,也有十幾間教舍,一共也就九個人,他們這裡竟然出了兩個!
就在眾人保持著輕擊案面的聲音,準備目送晉博士帶著杜荷和長孫嫻離開時,卻見晉博士輕捋了一下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