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如何對待了。
晉啟德看她神態,便知道她聽了進去,神色緩和下來,笑道: “老夫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好了,且回去聽課吧。”
“是。”遺玉將茶杯放下,躬身一禮後,退了出去,走到後院門前時候,迎面看見一道腳步匆匆的人影過來,側身讓路,同時行禮問好: “杜先生,早。”
杜若瑾腳步稍頓,氣息有些不勻地苦笑道:“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今日睡過頭了。”
遺玉憋著笑,抬眼看他,這麼一看卻不由地重新低下頭,悶笑起來,杜若瑾看著她肩膀輕顫,不解道:“怎麼了?”
遺玉清了清嗓子,忍住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嘴角.道:“先生這裡.粘了醬汁。”
“啊,是麼?”杜若瑾俊臉一紅,連忙將手上的書夾在腋下,用手背去蹭,果然抹下一塊褐色的醬汁,有些尷尬地瞥過頭去擦了幾下,方才回頭對遺玉道: “好了麼?”
“還有些。”
杜若瑾繼續拿手背去蹭,嘴裡似是解釋道:“路上吃的早點,這才沒發現粘上了東西。”
“哦。”遺玉看著他將一小塊醬汁,擦成了一團褐色,失笑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方巾帕來遞過去,道:“您用這個吧。”
杜若瑾猶豫後接過帕子,又在臉上擦了擦.這回沒幾下就蹭乾淨了.可卻髒了那條綠柳條枝的帕子。
“已經擦乾淨了。”遺玉看著那張又恢復了清爽的面孔,道。
“嗯,”杜若瑾有些不意思地遞上帕子,歉意道:“弄髒了。”
遺玉感覺到他的尷尬,彎彎眼角,玩笑道:“無妨,我有時候吃東西,也會弄得哪都是,有次黏在牙齒上面菜葉子,一整日都不知道呢。”
話末,她還笑嘻嘻地衝他呲了下牙,說什麼這動作都當不得文雅了.可杜若瑾看了,卻是一愣。
“先生?”遺玉伸手去接帕子,可扯了扯卻沒能扯動。
“我洗了再還你吧。”臨時改了主意,杜若瑾揪住帕子那頭,一拉邊從遺玉手裡抽了出來,衝她露出一抹笑。
遺玉見他又恢復了往常那溫文爾雅的模樣,遲疑了下,方才點點頭,心裡卻在想著,那粘了醬汁的帕子,也不曉得能否洗乾淨。
“剛是晉博士叫你去說話吧,時辰不早了.你且回去上課。”杜若瑾側身,指了遠處的丙辰教舍,道。
遺玉應了一聲,又衝他一禮,方才小跑著遠去了,杜若瑾站在後院門只看著她的背影,手裡握著那方帕子,嘴角綻出一抹和煦的淺笑來。
“這麼貼心的孩子,可真是少見,難怪——若是換做我,怕也會好好守著吧,呵。”
他自語罷,笑著搖搖頭,夾著書走到夏字間門外,敲了門後,才走進去,晉啟德還坐在案邊喝茶,揮手招他過來。
杜若瑾在案那邊坐下,看著眼前的杯子,道:“先生尋過盧小姐了?”
“是啊,該說的都同她說了,”晉啟德拿過一隻乾淨杯子倒了茶推過去,“也虧得你提醒我,對了,後天宴展,你可是準備好了畫?”
“嗯,都些時日已經裝裱過,地方定下了嗎?”
晉啟德捋了下鬍子,“在天靄閣,這次來的都是畫壇的大家,你定要挑張好的出來。”
“您放心,我這次選的,可是是最好的。”
第三五二章 宴客名單
下學的鐘鳴聲響起,遺玉沒急著走,悠哉地收拾著書袋,順道也聽了學生們的閒聊,只是今天這八卦檔子,顯然不合她口味,只是聽了幾句,她便加快了動作,三兩下將東西收拾妥當,但還是有不少話溜進了耳中。
“唉、唉,魏王殿下的生辰是在這個月吧?”這是一道女聲。
“是初九。”這是一道男聲。
“你記得倒是清楚。”這是另一道女聲。
“哪裡是他記得清楚,該是他二姐記得清楚吧。”頭一道女聲嘟囔道,“怎麼你不知道麼,幾個月前的宮宴,劉小姐曾被陛下指給魏王殿下,差點就成了魏王府的側妃呢——”
“別胡說!我二姐才沒有!”那男生有些憤憤道,畢竟是指婚被拒,當不得什麼好事。
“我才沒胡說呢,那天晚宴,我大姐也在,也……
杜荷瞅著遺玉從身邊兒走過,便同要好的兩個朋友打了招呼,瞟了一眼那對快要吵起來的學生,獨自跟了上去。
“怎麼,跟著我是要蹭飯?”遺玉腳步沒停,對走到自己身邊的杜荷道。
“是啊,你不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