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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先來說說盧卿。自打朕登基,你一去雲遊便是足足九個年頭,連個口信都不知道往京裡捎,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朕自然是高興的,可你這凡事不愛同朕打招呼的毛病,倒是養成習慣了不成?”

說到這裡,除了語氣沒變外,已經是近乎責問了,盧中植連忙俯下身。

“盧卿是不是以為,認門嫡親是你們盧家的事,同朕這李姓不相干,所以事前壓根沒想著同朕提,這事後,更覺得沒必要與朕說了。”

“臣知罪。”

“不,你沒罪,律令裡面哪條也沒規定,你們這些做臣子的隨便認門親戚,隨口同人說要決裂,就非要同皇帝打招呼的,”他聲音陡然一沉,“哪怕是身有當朝一品勳爵,我大唐聲名赫赫的懷國公!”

雖無罪,卻觸怒龍顏,李世民這話,別人聽不出來,可屋裡這倆都明白,他是在暗指盧中植公開同房府決裂一事。

“臣知罪。”盧中植還是那麼一句。

“陛下息怒。”這下連房喬也跟著一起趴下了。

李世民飲了第二口茶,再抬頭時,臉上剛才的厲色似從未有過一般,“房卿,你來說說,朕是怒在何處?”

繞是房喬比盧中植更有心理準備,被皇帝這麼一問,表情一僵,卻接不上話,怎麼回答,皇帝剛才發怒是說的盧中植,難道要他開口說自己老丈人不是?雖然那老爺子如今自己都不承認和他有這關係。

見他不答話,李世民竟是笑出了兩聲,“他不說,你也不說,那好,還讓朕來說。這回咱們就說說房卿好了,朕且問你,前些日子,你母臥病在床,朕是否交待過,要你在家侍奉老母,暫且不要出門的?”

不慌不忙地將茶杯中剩下的茶水都飲下,李世民淡淡地道:“那你告訴朕,二十三日當晚,懷國公府裡,在盧家宗祠前面大鬧,出盡風頭和洋相的,是誰?”

“……是家母。”

“啪嗒!”猛地一聲脆響,剛才還捧在人手中的青瓷杯子,就這麼在房盧兩人面前粉身碎骨,有兩塊碎片濺到了房喬的臉上,飛快擦出兩道貓爪一樣的血痕,如此足以見得這一摔,是含著多大的怒氣。鮮少發怒的君主,一怒起來,才真正是要人命的!

房盧兩人面色皆有些發白,可這還沒完,臉上不見剛才半絲兒笑意的李世民,寒著臉,緊接著便怒斥出聲:“你們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對陣是能坑就坑,能瞞就瞞,陽奉陰違不說,現如今,還要再加上一條——欺君!”

欺君!

盧中植眼皮子一陣亂跳,房喬亦是嘴裡心裡發苦,他只道是長孫無忌幫他到皇上面前求個決斷,怎麼這會兒倒是一副要拿他們兩個開刀的模樣!

發完了脾氣,李世民臉上的寒色卻沒半點消退的跡象,趁著兩人惶惶之時,語調一收,冷聲道:“朕給你們個機會,把這子醜寅卯說個清楚,那盧氏母子,到底是誰家的?你們可想清楚了,如若誰有半句虛言——那日後,便再也不用同朕說真話了。”

立政殿西閣

長孫皇后一臉嚴色地坐在殿臺上,身下鋪著的是番邦進貢的五色皮製絨毯,臺下恭謹跪坐的,是垂頭不見顏色的麗娘。

不知沉默了多久,長孫皇后才道:“剛剛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雖是叫她來問話,可這麼多年沒見,人品早不知變得如何。

麗娘柔順地俯下身子,恭聲道:“臣婦若有半句虛言,來世必當牛馬,不能人語。”

(加更還是放在明天吧,抱頭飄走~~)

第三一五章 吃官司了

兩儀殿東閣

龍顏一怒,房喬先開口將自他在龍泉鎮找到盧氏之後的事情,大致都講了一遍:

“此事要從中秋夜宴之後說起……那名國子監的盧姓學生一時聲名大噪,又多有人在臣耳邊提及,臣便多事去查了,疑心之下,親自去了趟龍泉小鎮……”

“可他們誤以為臣當年所為,是薄情寡義之舉,因此不願與臣相認。請陛下恕罪,為挽回妻兒,臣便將當年假投安王之事講明,實是為護他們周全,才假意冷眼,只是話已說盡,卻換不得這些年吃盡苦頭的妻兒諒解,臣不忍心強迫於他們,便暫將此事放下,尋思著慢慢緩解,可誰知這短短半個月過去,在臣母臥病之時,岳丈便將他們認做了盧家嫡親。”

“陛下,事情便是這樣子了。臣母那日雖行事失當,可回家之後,便因思孫一病不起,是以於孝於理,如今都必須將他們認回。臣家中留有夫人畫像,又有書信筆跡等物可以證明,懷國公府新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