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壓低了嗓音恨聲道,她不用多想就將這兩樁同時併發的案子聯絡在一起,文學館那二十八條人命想必也是李恪作為。
“他沒想殺李佑,”李泰倒是心平氣和的很,“若我料他無差,他們倆本是打算合夥演一出苦肉計給人瞧,可遇上劫道的,讓李佑丟掉半條命。”
遺玉愣了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他剛才為何說“應該”是李恪做的,和著這螳螂捕蟬背後還有隻雀鳥伺機而動,到頭來把事情弄大成這樣。
“那這劫道的是什麼意思,是幫吳王,還是要害你?”
這兩者聽來無異,卻有不同,若那人是要幫李恪,目標就是所有有可能承東宮的皇子,但若只是為了要害李泰,那就危險了,還不知在這兩件案子之外,對方又有什麼動作。
“尚不明。”敵明我暗,所以他眼下留在宮中才是最失全的,一件可以說是意外,兩件可以說是巧合,再有第三件——
“你可有什麼打算?”大書樓那起案子她還能做些什麼,可這牽涉到皇室內動的事件卻是她有心無力的。
“不必擔心,”李泰閉上眼睛,將她抬起的腦袋又拱回胸前,輕聲道,“我不會出事。”至少這個時候還不會。
“你——”李佑遇襲一案非同小可,遺玉正疑他哪裡來的這等自信,忽而想起他現在是在哪裡,是被誰禁在這瓊林殿裡,心口“咯噔”一跳,眸中一陣複雜神色變幻,似是明白了什麼,卻更糊塗了。
屋中靜下,兩人誰都沒再開口,許是昨夜就沒好眠,此時偎依在一處,心安十足,便是有百種疑難也將擱淺,漸漸兩道呼吸都平穩下來,竟是一雙好眠,直到有人來請離這“探監”又沒自覺的魏王妃。
第139章 母擔憂
“……讓劍堂…你去…”
“是…”
遺玉是被室內的低語聲吵醒的,淡淡的薰香氣,近在耳畔的平穩心跳聲,一下一下揉按著她腰背的溫厚手掌緩解著昨夜留下的痠麻,一切都舒服地讓她不想睜眼,她擱在李泰胸前的手臂下移,環在他精瘦的腰上,頗有點不情願地咕噥道:
“什麼時辰了。”
“卯時。”李泰給她按摩腰背的動作未停,低頭見她剛睡醒時揪巴的小臉,就知道她不想起,“無妨,再睡會兒。”
一張屏風遮住床上光景,但聽見這說話聲,還是叫屏風另一面的宦官垂著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唔…”遺玉側頭埋在他肩窩打了個哈欠,又趴在他懷裡膩了一會兒,方撐著他胸口坐起來,揉著
眼睛道:“我是該回去了。”
李泰聽她鼻音重,未免她剛起著涼,便也陪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撈過床頭掛的袍子披在她肩上,撩開帳子下了床。
遺玉坐在床上順著睡亂的頭髮,見他端了茶來,接過去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喉嚨算是舒坦了,外頭天色昏黃,她捧著杯子仰頭看著床邊站的李泰,他還穿著白色的中衣,藏住因常年習武而健碩的身形,光滑又幹淨的緞面映的他人在發光,一頭烏絲散換下來,從肩頭披落到胸前,有些凌亂的髮梢卻叫那張清冷的俊臉多了幾分人氣,那雙閃著碧弧的眼睛,包含了過人的沉穩、氣度、學識以及智慧,她再沒見過比那顏色更漂亮的。
“嗯?”李泰原當她有話要說,等半天才發現她在發愣,就疑惑地嗯了聲。
“殿下,你生的真好。”不只是外貌,遺玉發自內心讚道,看著他,她至今還會恍然,這樣的人怎麼就成了她的夫君呢,她生的不是絕美,聰明卻不絕頂,性子多疑還敏感,不是溫柔似水的女子,不是性格鮮明的美人,總體來說大概是中流往上一點,不屬於平庸,也許不是卓絕,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完全配得上更好的,怎麼就選了她呢?
李泰自是不知她這麼複雜的一番想法,他從小到大聽到的難聽話不少,好聽話更多,京中不乏男女評書藉詞溢美這魏王的,長篇短賦都有好事的人到跟前學過,卻還沒誰用簡簡單單一個“真好”來贊他。
這話說的撲實,李泰卻從她眼裡看見濃濃的戀慕,毫不懷疑這是她內心的直白,心一動,便一手拿過她手裡的杯子,一手拄起她下頜彎腰吻上這還在出神的小女人,不同昨晚的侵襲,他極富耐性地嚐了她的味道,一點一點,直到她暈暈乎乎地伸手環了他項頸迎合,才留戀地廝磨著她溼軟的唇瓣退開,額頭抵著她發跡,嗓音低啞又帶些歉然道:
“昨晚是我魯莽弄疼你,案子不急一時,你回去先休息。”
這一天忙的,遺玉幾乎就要將他昨晚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