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突然就——
腦中靈光一現,起了疑心,他猶豫地伸手探進被子裡,摸到她肚子上,揉揉,再按按。
的確是。。。胖了。
“幹、幹什麼?”
遺玉不舒服地按著他亂動的手,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委屈道:
“我真沒再亂吃藥了。”
李泰沒理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抽過外衫給她披上,又倒了一杯茶水塞進她手裡,掉頭走到門邊,吩咐守在門外的下人。
“速去西苑請李太醫和秦尚人來。”
“是。”
“你們兩個進來服侍。”
“是。”
遺玉漱過口,又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上兩口,杯子就被走過來的李泰拿走,平彤平卉端著熱水臉盆跟在他身後進來。
“找李太醫來做什麼,都說了我最近沒有亂吃藥,就連李太醫給的水丸都沒再服了。”
李泰好像沒聽見她說話,自顧穿好鞋襪,繫上長袍,隨便拿髮帶束了頭髮,走到南窗邊的湘妃榻上躺下,側頭看著窗外漆黑的湖景,不知在想些什麼。
遺玉不想臨別同他慪氣,便老老實實地伸手讓丫鬟們給她擦手穿衣,等著李太醫來診。
剛過五更,外頭天還黑著,臥房裡的燭火重新換過一遍,照明瞭房間。
李太醫坐在床外一張小凳上,一手把著遺玉的腕脈,一手捋著鬍子,眯起眼睛,面上帶著疑難。
遺玉心不在焉地由他診斷,透過垂落的床帳,看著兩道屏風之間,露出窗邊李泰的身影,他一動不動坐在那裡已經好半天了。
剛才阿生還來稟報,說他下屬的將士已經列隊在王府門外等候,遺玉怕他再待下去會耽擱了到朱雀門前聽皇上宣詔的時辰,偏偏李太醫還在這裡磨磨蹭蹭地診不出個結果。
遺玉不耐煩地把手腕抽回來,道:
“不必診了,我沒有事,應當早上起的急了,吃了風,上回那補氣養血的方子,我早就沒再用了。”
李太醫點點頭,面上困惑不減,他扯了一下鬍鬚,站起身,招手叫了秦琳到一邊,絮絮低語了幾聲。
遺玉狐疑地看著他們小聲交談了幾句,秦琳便走到床邊,彎腰湊近她,輕聲道:
“冒犯王妃。”
遺玉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為快點完事,好讓李泰放心,就點頭許可,哪知秦琳伸手進來,竟然直接隔著衣服摸在她肚子上。
稍一遲疑,遺玉便恍然大悟,再瞧他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俊不禁道:
“這可不是誤會了麼,我自己的脈象,若真有什麼,肯定是第一個知道,哪還需要你們來看。”
奈何一屋子人都沒將她的話聽進去,秦琳認認真真地在她腹部按壓試探了一陣,便收回手,轉身找李太醫說話。
遺玉看著他們兩個又在一起嘀咕,說完話,李太醫飛快地朝她這邊瞄了一眼,這一眼直叫她眼皮亂跳起來,好像有什麼事要來的預感。
果然,李太醫瞄了她一眼,便快步走到那頭窗下,向李泰作了個揖,用著屋裡人都能聽見的聲音,笑道:
“恭喜王爺,王妃這是有喜了。”
屋裡安靜了一瞬,平彤平卉兩個癔症過來,對視一眼,臉上炸開驚喜,噗通跪下。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見狀,還在掌燈的兩個小丫鬟也抱著燭臺趁勢跪下,秦琳、阿生亦然俯身道喜。
遺玉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屋裡跪倒一片,賀喜聲從門外爭相從門外傳進來,充斥到她耳邊,眼前每一張臉上都洋著笑,盛滿她的眼睛。
她卻是這屋裡反應最慢的一個,等到平卉都喜地擠出眼淚,才明白過來她們在高興什麼,頓時驚訝地睜大眼睛,捂住嘴。
有了,她懷、懷上了?
彷彿聽見她心底的懷疑,李太醫笑著解釋道:
“王妃體質有別常人,想來是蔽了滑脈,故而初時脈象不顯,然人有五臟六腑,女子尤多一髒,是否承孕,除卻脈絡,尚有多處跡象可尋,王妃放心,屬下可確診,您已服孕三月,”
秦琳在一旁襯道:“自上一回王妃病下,李太醫便特意拜訪了宮中精專婦診的老太醫,習得不少此道。”
聞言,平彤平卉兩人連忙掉頭,感激道:
“多謝大人費心。”
被秦琳說破私下用功的事,李太醫不好意思地搖搖手,對李泰請示道:
“王妃不查,想來這頭幾個月沒有忌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