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臉色的。
遺玉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嗤笑,長孫夕有孕,竟是她這個死對頭作診報喜,這還是諷刺。
不管這是人為,還是天意,都將遺玉設身於一個難堪的境地,可想而知,此事過後傳出去,不知把她譏成什麼樣子。
“行了,都別圍在這裡,”長樂喜上眉梢,先前的怒氣收斂,在揮袖散開眾人,對那邊坐著張望的房夫人道:
“房夫人,可收拾一件乾淨屋子出來,讓她休息一下,再等太醫來。”
“好好,來人啊。”
接下來,眾人忙著把長孫夕安頓好,等回過神,再想去看遺玉反映,她人已經同高陽離開房府,留下話給前門,乘車回去了。
上了車,許是察覺到遺玉心情不佳,高陽不敢多話,安安靜靜陪在一旁,半路上才憋不住出聲:
“四嫂,你沒事吧,別不高興啊,你瞧她懷個孕就暈過去,這一胎生不生的下來還是個問題呢。”
“不許亂說話,”遺玉瞪她一眼,“女人家不要隨便咒人,當心折了你的福氣。”
“知道了。”高陽悻悻地閉上了嘴。
馬車搖搖晃晃,遺玉忽覺一股異樣的疲乏襲來,生出睏意,輕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側身被平彤扶著半躺下,輕聲同她道:
“我累了,眯一下,過會兒你上自己車上回公主府。”
第二八九章 盧俊新婚
房府二小姐的滿月酒辦過來沒幾日,果然就有流言傳開,說漢王妃懷了身孕,是在房家給魏王妃診出來的。
本身懷孕不算是什麼稀罕事,可兩相比較,就顯得遺玉處境落魄。這邊聽到風聲,墨瑩文社那一群女子,已婚的幾個同她關係親近的,少不了送信到魏王府去安慰,並不明說孕事,可字裡行間都在勸她不要著急。
弄得遺玉原本不覺得什麼,現在也冒出點失落來。
還是盧氏瞭解女兒,藉著給盧俊操辦婚事,給她找些事做,分了她心神,也就沒什麼工夫去想這個。
七月一過,朝廷突然開始整頓周邊屬國,除了連發令牌到各地番邦,命其首領入朝參拜外,還在長安城裡劃定了一塊界線,皇城之外三條街以內,嚴禁外邦人士遊走。
八月初,長樂公主勸諫,請皇上取消刺史世襲制,左庶子王寧上疏,以為前代之所以實行刺史世襲,是因國力不夠強而為之,正如漢代置侯。
若世襲的後代有不肖子孫,冒犯刑憲、自取誅夷,或者說因延世受賞,招致宗族剿絕之禍,則為大弊。
長孫無忌、房喬、高士廉幾人,自幾年前獲封刺史,便以堅持不願前往受封之地,辭讓數年。
長樂公主的勸諫最終使李世民改意,於其後下詔停止刺史世襲制,又在朝堂之上公開讚許長樂,謂其深明大義,特撥銅錢帛布五十萬,予其修葺女館,使工部監修。
長樂名聲大漲,推崇者眾,致使一時間,公主府門前,車水馬龍,拜客不歇。
月中,女館併入無雙社,納盡京城女子名流,此後,凡為士族官女者,無不以入女館為榮,自覺高人一等,趨之若鶩,漸成一股風氣。
八月十五,上元節,魏王府中秋宴,李世民無兆而至,宴中提起六月結社率逆反一事,席間書生幾人慷慨陳詞,痛斥外族不軌者,紛紛獻計,為護國聲威,龍顏悅,當場中選兩人,分別提拔左右司。
八月二十,盧俊娶親。
盧家不算大的宅院裡面,張燈結綵,喜氣盈人。
作為一個剛升上去的都尉,盧俊婚宴上的客人不但不少,甚至比之一些在朝為官多年的都要多太多,所幸遺玉前一天調了魏王府的下人過來幫忙,只苦了賬房的管事,收禮收到手軟。
來人一是看在李泰的面子上,二是曾同盧中植有舊的官員,三便是衝著盧俊這新晉的統軍。
遺玉作為盧俊唯一的姊妹,當然是要出面招待女賓,而男賓那邊,則是由程咬金親自出面招待,又有李泰在酒席上鎮著場子,著實將這場婚事的面子裡子都給做足了。
盧俊的朋友,來的年輕武官武將不少,在這一群不算穩重的年輕人的嬉鬧之下,酒量本就不如
何的盧俊一開場就喝了個倒頭栽,被幾個膽大地戲弄了一番。出了不少佯相,惹得酒宴之上鬨笑不斷。
好在遺玉早有準備,等客人玩夠了,就讓侍從扶著盧俊到後院,待他哇哇吐過一陣,一粒解酒丸喂下去,暈上一會兒半會兒,人就清醒過來,只是說話還有點大舌頭,一時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