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氣明顯不足,他這會兒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晉璐安的臉色。
“我、我到外頭去走走。”晉璐安已忍受不住這裡的氣氛,她捂著嘴,站了起來,草草對遺玉行了一禮,幾乎是跑了出去。
遺玉是對晉璐安心存愧疚,這份姻緣可以說是她促成的,她欣賞這個落落大方的姑娘,所以是曾囑咐過盧俊要善待妻子,可是她二哥到底還是虧待了人家。
“璐安”
盧俊這回不用遺玉再提醒,將手裡的貴票摔在地上,拔腿便追了出去。
遺玉也不喊叫他們,目送他們跑沒了影,才擺了擺手,讓平卉到門外頭去守著,不叫下人近了。
盧俊一走,遺玉根本就沒有給宋心慈鬆口氣的機會,戴著翡翠玉扣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冷眼看著驚魂未定的她們,開口道:
“宋晴媛,你現在有兩條路走,一是老實交待誰指使你糾纏我二哥,讓你鬧出這麼多是非,說出來,我就會讓人送你們出關中,找個地方安置你們,讓你們安度後半生。或者,我現在就將你們兩個打包送回長孫府,再把你哄騙長孫三公子這些財物都交給長孫大人,好息了長孫家的火氣。”
那丫鬟喜鵲是稀裡糊塗地聽著遺玉問話,宋心慈目光閃躲了一下,低頭抹了抹眼淚,苦笑道:
“我知道太子妃厭惡我,可我哄騙念安,的確只是為了親近他,您怎會以為有人指使我呢?我不知道該怎麼同您交待那些莫須有的事,您若是實在不信,不如就將我遣送回長孫家吧。”
遺玉換了隻手墊在桌面上,歪著身子,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道:
“看來你不怕回長孫家,那我知道了,你只要說,是長孫夕,還是長樂公主?”
剛才還有些鎮定的宋心慈,在聽到遺玉口中一個名字時,是有很短的一剎那露出慌色,雖然她掩飾的夠快,卻還是被遺玉洞察。
“太子妃怎麼會以為這事同她們有牽扯,這——”
“好了,”遺玉打斷了宋心慈的辯解,既然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就不再讓這兩個煩心的東西在眼前礙著,揮了揮手,讓一凝把人扭送了出去。
第三五三章還是無題
宋心慈和喜鵲灰頭土臉地攆回了西廂,被下人推著進屋,門從外頭關上,還帶著咔嚓一聲脆響。
喜鵲撲上去拉門,發現外頭落了鎖,便驚慌地拍著門板大叫道:
“回來你們別走為什麼鎖我們,放我們出去回來啊”
她喊了半天沒見人應,扭頭見宋心慈失魂落魄地站在屋子當中,喜鵲跺跺腳,又調頭去檢視屋子裡的窗戶。
“小姐,小姐,他們把咱們關起來了,這可怎麼辦啊,您說他們是想幹嘛,會不會害咱們?”
喜鵲沒發現出口,又掉過頭去找宋心慈商量辦法。
“那太子妃看著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咱們被她關在這裡頭,還能出去嗎?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啊,奴婢都快要急死了,虎大哥他會回來救咱們嗎?他應該不會放著咱們不管吧,雖說您是騙了他,可您這也是為了想同他在一起啊,他怎麼能就不分青紅皂白聽了人的挑唆,他該不會真以為咱們是圖謀——”
“別說了”宋心慈突然尖叫了一聲,打斷了喜鵲的追問,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和略顯病態的臉:
“念安他會回來的,他不會丟下我不管,剛才他只是一時之氣,等他消了氣,他就會回來,他放下不我。”
她的語氣,帶著十二分的肯定,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是啊,”喜鵲也冷靜下來,強自鎮定道,“虎大哥會來的,當年、當年在揚州城的時候,他可是寧願為您舍了性命的,他把您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又怎麼會放著您不管呢。”
宋心慈不再說話,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水飲下,擦了擦嘴角,她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攏了攏有些凌亂的髮鬢,緩慢挪向內室,口中輕聲道:
“我去睡上一會兒,等念安來了,你再叫我起來。”
她和衣躺倒床上,脫了鞋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不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夢裡,是又回到了煙雨濛濛的揚州,歸雁橋下,那高大爽朗的青年,靦腆地兩手捧給她一塊玉璜,將一片痴情交到她手心上。
“心慈,我是個粗人,不大會說話,我保證將來讓你過上好日子,一輩子好好待你,等到時機恰當了,我就去向宋大人求親,你願意等我嗎?”
“念安哥,我等你,心慈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嫁,明月作證,如違此言,定叫我後半生孤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