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落落大方地在她面前說話,就可見一番。
兩個聰明的女人都沒有提起那封手書的事,原本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的兩個人。因相互存了試探之意,偏偏就能從這座莊園獨具一格的建設,聊到花草的不同時節,再從當世幾位大家的書畫,談到洛陽紙張的製造。
不管是誰引了話頭,另一個總能順利地接下去,論閱歷和見識,遺玉遠勝鬧婉,可閻婉卻總能在恰當的時機裡,接上一句合適的話,既是不著痕跡地迎合了遺玉,又婉轉地表達了自己地意思,絲毫不讓遺玉感到她冒昧,還讓話題能夠順利延續下去,以至於遺玉改了早早送客的打算,愣是同她閒肺了小半個時辰。
“說來不怕王妃笑話,明日便是婉兒的生辰,爹爹因參與修建這慕天莊園,才被皇上特許隨駕出遊,捎帶上了我來長長見識。”
“哦?不知閻小姐今年芳齡幾許?”
“到了明日,便有十六了。”
“我也是二月生的,比閻小姐虛長几日。”
“婉兒曉得,王妃生辰時在王府擺了建席,聽說還請了雜藝班子來表演,熱鬧極了,可惜婉兒那時在洛陽,住在叔父家中,沒能到場賀壽。”
遺玉一笑,卻不接話,一不提她今年生辰沒有發宴帖給工部侍郎家的事,二不許話明年邀她赴宴。
可鬧婉已是達到了試探的目的曉得遺玉雖沒有因李泰那封手書有為難她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和她相交下去的打算,知道再待下去許會招她厭煩,這便起身告辭。
“時辰不早了,聽說晌午還有大宴,婉兒先回去準備,不打擾王妃更衣。”
遺玉坐在藤椅上沒動,只衝她點頭道別,“慢走,一凝,送閻小姐。”
又向遺玉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閻婉便帶著丫鬟,在一凝的引路下,往門外邊走,約是知道遺玉在背後看她,每一步踏出的距離,都均勻可量。
從前院那香樟樹到門口,也沒幾步遠,一凝剛伸手去開門就聽見外面響起叫門聲。
“開門,王爺回來了!”
閻婉腳步一頓,一抬頭,就見一凝把門拉開,露出門外站的人來,像這樣近距離地看他,一年也難得有一次機會,只是看見那張臉心跳便漏了幾拍,見他要進門,慌張後退了幾步,若非是丫鬟從後面扶住她,險些就在這裡失態。
“見、見過四殿下。”
然就像每一次相見時的場景,她的聲音她的人,不知第幾次被他當成一陣過耳風般,忽現過去,甚至連句應答都沒有,他冷漠著一張臉孔從她身旁經過,也只有那陣獨屬於他的薰香之氣稍有在她身周停留,如同在可憐她的痴心妄想。
明知道現在就該立刻走出去,她卻不聽使喚地轉過頭,就看見他直挺的背影徑直走向那棵香樟樹下。
“怎麼還沒更衣。”
“不是在等你回來麼?”
“快要開宴,去換衣裳。”
“好…同你說啊,這樹上有隻鳥在搭窩,阿生說這叫黑首鵬,音聲清脆,還能學叫,捕都捕不來,飛走就可惜了。”
“即已在樹上搭窩,讓它待著便是。”
“嗯,我也是這麼說。”
閻婉聽著不遠處兩個人再普通不過的交談,看著遺玉自然地伸出手,看著李泰將她從藤椅上拉起來,看著兩個人說著話走進屋裡。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兩人的相好,卻依然會因為這份目及可見的親密,感覺到濃濃的苦澀和失落。
閻婉心不在焉地出門一段距離,身後剛才一直小心翼翼的丫鬟小荷鬆了一口氣,道:“呼,小姐,那就是魏王爺啊,真同她們說的一樣好看,不、不,比她們說的還要俊俏,就是板著一張臉,怪嚇人的。”
“殿下他。。。本來就是這種脾氣,小荷,你覺得王妃如何?”
“王妃?王妃模樣長的好看,說話也和氣,看起來又沒架子,挺好的呀。”
“是麼,你也這樣覺得,她的確挺好,連你這見了頭一回的都喜歡,我…哪裡都不如她。”
小荷聽見她念念自語,立馬瞪圓了眼睛,“小姐,您說什麼呀,王妃是好,可在奴婢心裡。誰也比不上小姐!”
也是,比她不如又怎樣,她本無相爭意,又何須比較心?
閻婉提了口氣,又打起精神,拍拍小丫鬟的肩膀,“走吧,快點回去,爹爹想必是等急了咱們。”
“喲,三弟妹,你手上這對鐲子成色真好,綠地都透亮了,是才打的麼,怪不得新成這樣,哪像我這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