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茹雪被攙走了,雲七也止住了哭喊,然而此時的他卻像被抽去了魂魄一樣,呆坐在泥地裡。
過了半響……
“營長!”那名排長率先跪了下來。
“營長!”所有的傷兵都跪了下來,跪在雲七的身前較遠的地上。
雲七漸漸回過了神,望著跪成一片的傷兵,趕緊站起身來喊道:“都幹什麼,跪著幹什麼?都給我起來,下這麼大雨,趕緊回去養傷!”
“不!”那名排長說道:“營長!兄弟們都知道瘟疫這玩意是醫不好的,所以……營長不用再說什麼!”
“可以的!可以醫好的!真的可以!”雲七強調道。
排長搖了搖頭,繼續輕聲說道:“營長!兄弟們知道您真心為兄弟們好!咱們也感激您!是您在我們快要放棄自尊的時候,重新給了我們希望!我們本以為再也沒法報仇國恨的時候,你卻帶我們殺到了這片戰場上,讓我們可以與蜀軍廝殺!我叫陸寬,楚國人,從軍六年,這一次我共殺了七名蜀軍,我家中剛好七口人,除了我之外全部命喪蜀軍刀口之下,這下我不僅報了仇,我還給自己賺了一個。所以……我不虧了!”
雲七聽到陸寬說完,閉上了眼睛,過了半天才緩緩睜開,說道:“好好養病!”說完,站起身來拉著楊老先生走出醫療區。
“雲將軍何時?”一路上楊老先生跟著雲七疑問道。
“找一樣東西。”雲七隨口回道。
兩人回到雲七的帳篷裡,楊老先生晾在一邊,雲七拖出自己的裝備包一頓翻找。
過了一會,雲七找出一個小玻璃瓶,上面寫著:抗生素。
雲七擰開瓶蓋,倒出兩粒白色的抗生素片,遞給楊老先生,問道:“先生您看這個對瘟疫有用嗎?這是我們家鄉一種治病的常規藥。”
楊老先生接過藥片,湊在眼底仔細看了起來,雲七則是一臉期盼的望著雲七。
“這……藥,有何功效?”楊老先生從未見過抗生素片,只好問雲七。
“呃……”雲七想了一下,說道:“怎麼說呢,在我們家鄉一些醫者認為人生病是體內病毒過多,這種抗生素可以殺死這些病毒。”
雲七不是醫生,他只能按照他的理解簡單的解釋一下,楊老先生也不明所以。
“對了,管不管用,可以然他們試試,你這種藥有多少?”楊老先生問道。
雲七倒出所有的藥片,放在手心上數了一遍,回道:“六十片。”
“走,試試去。”楊老先生當先走出帳篷,雲七將藥片倒回玻璃瓶跟在後頭。
半個時辰後……
楊老先生走出醫療區,外面的雲七急忙上前問道:“怎麼樣?”
楊老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已經讓脈象最弱的二十人沒人用了一片。”
好在蜀軍今日沒有再攻城,讓二營的將士可以緩了口氣,同時雲七也好安心留在醫療區。
傍晚時分……
一名服用了抗生素計程車兵還是沒能挺過去,在他抽搐著口吐白沫的時候,他艱難的留下了最後的遺言:“帶……我……回……家。”
抗生素不管用!雲七無力的坐在地上,他低下了頭,再也沒了辦法。
最後好不容易,雲七被楊老先生勸回了帳篷,還熬了碗藥,讓雲七喝下去,說是防止染上瘟疫。
第二日凌晨……
雲七昨夜本就是合衣而眠,醒來的時候直接跳下地一路小跑向醫療區。
然而當他來到醫療區門口的時候,卻是見到以陸寬為首的一百多名傷兵竟然全副武裝的列隊在空地上。
看到雲七進來,陸寬大聲吼道:“全體都有了,立正!”
“譁!”傷兵們整齊的腳步聲傳入雲七的耳中。
“你們……”雲七有些莫名其妙。
“營長!請聽我們唱一首軍歌!”陸寬說完,也不等雲七回答,便開始起頭。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預備唱!”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
戰士就該上戰場
是虎就該山中走
是龍就該鬧海洋
誰沒有爹
誰沒有娘
誰和親人不牽腸
只要軍號一聲響
一切咱都放一旁……”將士們整齊的唱到。
雲七忽然意識到了不對,眉頭一皺大感不妙,著急問道:“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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