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一塵不染,這裡是天天有人打掃的。女子輕輕的帶上木門,屋內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暗了不少,只有許些將近黃昏的殘陽透過木屋的縫隙射了進來。
“爹!”
女子輕喚了一聲,走到靈牌前,從案几上抽出三支香,在蠟燭上點著。透過飄成線狀的香菸,女子的目光凝視在靈牌上。幾個黑色鑲邊的大字隱約間竟然有一股悲涼之色。
“爹,女兒來看您了。”
靈牌上刻著:蕭長坤之靈位。
女子將燒著的香插在香爐中,抬手輕輕的撫摸著靈牌,嚴重悲傷之色隱隱皆是。
“爹,你可知女兒好累,真的好累。幾位爹的老部下除了羅叔一直真心待女兒,其他三人都不知其心何在。爹,你若是還在就好了。女兒也不必每日如此操心這麼多事。”
小屋內的寧靜與屋外的喧鬧在夕陽的照射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山寨中的每個人都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只有被女子稱為羅叔的大漢站在離小屋不遠的地方,重重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走了多久,雲七大概估計了下所走的路程,差不多有五十里了。再轉過頭看著疲憊的戰士們,當下也有些不忍。他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空曠的坡地,就下令道:“所有人都聽好了,看到前面的坡地沒?”順著雲七所指,所有人將目光移了過去。
雲七繼續道:“今晚我們就在此休整,明日一早再行趕路。”
“吼!”隊伍中爆發出一陣歡呼,大家都太累了,都太急於得到休息了,見到眼前不足半里的終點,所有人將步伐改成了小跑。
正在大家激動的時候,突然聽到雲七怒喝一聲:“都他孃的注意隊形,跟你們說的紀律問題都忘了?要是再有下次,全軍再行五十里!”
一幫大頭兵聽到雲七所說,立刻止住呼聲,步伐也放慢下來,改成了正常步行軍,場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屁聲。眾人將目光投向放屁的罪魁禍首,卻是魯平一臉通紅,假裝無視繼續趕著拖弓弩的貨車。
這一來一回幾個插曲,讓所有人都少了不少疲憊,甚至有些人因為想笑卻不敢出聲,整個臉被憋成醬紫色。
雲七翻了個白眼,抬手猛的一揮馬鞭,戰馬吃痛嘶鳴一聲,拔腿就跑。韓長生等人也策馬狂奔,最先到達目的地。
隊伍先是做了簡單的休息,然後開始分配人手搭建帳篷。在野外行軍,搭建帳篷建築營地可不能像在花都的東禁衛營一樣,一百來人住在一個大帳篷內,在野外帳篷必須分散,不然遇到敵襲,容易直接被人一鍋端。而且設立主帥帳篷的時候,一般都會搭建相同的帳篷兩所,主要是用來迷惑敵人。而這兩所帳篷都不住人,主帥真正住的地方是和普通士兵一樣的帳篷。
不多時,二十多個簡易的帳篷就搭建完畢。總共一百來人,每五人住一個帳篷。本來軍士們想給雲七單獨搭一個,卻被雲七斷然阻止。他合計著跟韓長生、魯平他們擠擠湊合一晚上。
一切準備就緒,士兵們大呼小叫的衝入帳篷,隨地而躺就地休息。這時候就輪到炊事班發揮作用了。雲七挑了十多名身體最為強壯計程車兵,幫助他們搭臺灶火,又從中分出幾人去拾些柴火。一切都有秩行進著,太陽已經漸漸落山,氣溫也不顯得先前那般炎熱。天色漸暗,鳥獸歸巢,周圍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而此時雲七他們還不知道,在他們先前行過的路段兩旁的山坡上已經埋伏了至少五百人。而離他們不足二十里的地方正有一支大約四百人的隊伍正急速向他們趕來。
雲七一個人坐在帳篷外的木箱上,左想右想覺得有什麼不對。看著大家忙碌有序,卻總覺得有些地方自己沒有考慮到。
“該死!我怎麼忘了這個!”雲七一拍腦袋。他剛才想到自己以前那個世界中,凡是借宿野地,都會安排一個狙擊手或者觀察手在附近的樹上警戒。他竟然將這件事忘了。
想到這裡,雲七站起身在人群中找到韓長生,一把拉到沒人的地方說道:“你去安排幾個人在附近兩裡左右設個哨所,最好是能上樹的。”
“是!”韓長生只是應了聲,並沒有問雲七為何這麼吩咐,他反倒是覺得這麼做很對。
等看到幾名士兵換下重盔,穿上皮甲,一身輕裝分成幾個方向一路跑遠。雲七終於鬆了口氣,這下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七總覺得心跳的很沒有規律,而且渾身的肌肉有些僵硬。他太過熟悉這種感覺了,這是他特有的遇敵前的自我警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