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曦轉眼,內室入口處現出一分明黃,她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拜見皇上。”
公孫墨遠遠地朝她走過來,看到榻上案几上放著的未曾動過的吃食眸色微沉,“為什麼不吃東西?”
顧雲曦低著頭,並不說話。
公孫墨嘴角深深一抿,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檢視傷口,顧雲曦皺著眉頭掙脫,退後一步,“請皇上放我出宮吧。”
公孫墨眸色深深的看著她,“怎麼?不想讓我取消聖旨了?”
顧雲曦還是低著頭,不回答。
公孫墨眼底微光幾動,“如果你不吃,那外面的所有人都不必再吃。”
不管顧雲曦僵直的站在那裡的身影,公孫墨自顧自走到塌邊坐下,案几之上擺放著簡單又清淡的吃食,公孫墨顯然沒有吃東西,此刻十分隨意的坐下喝粥,而幾步之外顧雲曦背對著他站著,一步也不動。
良久,公孫墨吃完了飯,隨手從袖子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案上起身,“這是從你衣服裡掉出來的。”
說完這話公孫墨便往外走,沒走幾步又停下,“如果晚上我過來你還沒有吃,那明天這裡的人都會被趕去掖庭宮。”
說完這兩句話公孫墨便抬步往外走,待那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顧雲曦轉身看向床邊孤零零的案几,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那沾了幾分血色的玉色錦袋正安靜的躺在那裡,拿在手中輕輕開啟,裡面正裝著一塊質地極佳的暖潤白玉牌,拿在手中便是觸手的溫涼,顧雲曦眸色幽幽的磨砂著白玉牌上凹凸不平的字樣深深鬆一口氣,還好,它還在。
雲瀾宮內,趙湘瀾正滿面笑容的看著坐在堂下面容如玉的少年,微微的一嘆,“早就想見你一面了,誰知道等到今日才見著,阿晟,你父皇和你母妃可好?”
趙晟面上是妥帖的恰到好處的笑意,嘴角微抿,“父皇和母妃都好,母妃常常說起您呢。”
“是嗎。”趙湘瀾雍容的眉目之間滿是感慨,“一晃這麼多年了,妹妹想必依然風華正茂,倒是哀家已經老了。”
趙晟一笑,“太后哪裡的話,母妃與您是同族姐妹,您二人相貌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您雖然比母妃年長几歲,現在在我看來卻是一般的模樣,足可見得大燕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若是可以,母妃親自見您才是最為高興。”
趙湘瀾搖搖頭,“說來說去,哀家還是想念在梁國的日子,那時候我和你母妃都還年輕,現如今再看往日,哪裡會想得到我和她會如現如今這般分隔兩地呢?”
趙晟亦是點著頭,轉身從身後侍從手中拿出一隻紫檀木盒子來,“太后娘娘,這是母妃臨走時交代我帶過來送與您的,想來是您二人往常喜愛之物。”
雲嬤嬤上前一步接過盒子站到了趙湘瀾的身邊,趙湘瀾掃了那盒子一眼,眼底閃過幾分光華,卻是一笑道,“妹妹真是費心了,阿晟為何多年來不曾冊立太子妃?”
趙晟面色之間閃過幾分笑意,“一直未找到和心意之人,這就拖了下來。”
趙湘瀾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輕抿一口,“阿晟想必也知道,大燕和梁地一衣帶水,此前琅華嫁到大燕來本是極好,然而可惜的是那公孫長卿不爭氣連累了琅華,現如今大燕雖有哀家在,可哀家年事已高,長此以往下去梁地勢必再難倚仗大燕,雖然不知道你父皇和母妃的意思如何,可哀家覺得,若大燕和梁地再結一門婚事對大燕和梁地會更為有利些。”
趙晟眉頭一挑,“皇上還未立後,太后的意思莫不是——”
“母后的意思是希望為太子殿下尋一位太子妃!”冷漠之中帶著威儀的聲音傳來,公孫墨大步進的雲瀾宮前殿,眸光往那雲嬤嬤手中抱著的盒子上一瞟,嘴角已經浮起幾分笑意看向趙晟,“不知道太子殿下意向如何?前一次乃是琅華公主嫁到我大燕,這一次應該換我們表示誠意了。”
趙湘瀾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緊,這邊廂趙晟已經站起了身來,他的眉頭微蹙,似乎是想要拒絕,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略微頓了一頓,公孫墨勾著嘴角看向主位上的太后趙湘瀾,“母后對我京中閨秀瞭解甚多,倒是可以為太子殿下提提意見,但凡太子殿下喜歡的,朕均賜以公主的身份出嫁。”
趙晟眉頭幾皺,卻是一笑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還請皇上給我一點時間。”
公孫墨朗聲一笑落座在趙晟對面,抬手請他落座,轉而語聲潤朗道,“此事自然不急,此番前來除了替令尊送禮物給母后之外,想必太子還有其他事要說,眼看著冬天快到了,寒原和南越都不是那麼安分了